姓丁的女孩名字中间佳(姓林的女孩名字三个字中间带雪)
我的初中是在离家三十里地的如皋高井初中上的,当时父母双双调到高井公社工作,我们随父母转学到高井初中上学。
那年我13岁,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记得暑假到南通二舅那里去玩,二舅当时还是单身,在南通市越剧团工作。八一节有场慰问演出,是慰问驻通解放军的,二舅搞了两张票,让同事家的女儿陪我去看。晚饭后女孩来带我,我一看女孩长的很好看,杏仁眼,瓜子脸,个子比我还高点,当时我就有点羞涩,但女孩一点不难为情,拉起我的手就走。大街上,路灯下,女孩一路走,一路问起我乡下的趣事。我紧张的一路踢着石子,一路支支吾吾的应答。那场演出我不知是怎么看完的,结束后象逃了似的赶紧回到二舅的宿舍。那个女孩是我13岁之前单独走在一起的女孩,因为紧张,连女孩子的名字我都没有问起过。
高井公社远离县城,地处偏僻,当时连公共汽车也不通。学校刚复课闹革命,除了写写大字报听听校广播,学生们的生活单调又无聊。但一个女孩的出现,便像漆黑的夜空里出现了一颗星星,刹那间所有的时空都鲜活生动明亮起来。
这个女孩姓丁,她是初一下星期和她姐姐一起来学校的。她姐姐是音乐老师,歌喉甜美,会拉手风琴,钢琴也弹得好。姐妹俩都是苏州人,不知什么原因,她们从姑苏城里来到这江北一隅安生立命。妹妹芳龄14,身材修长,长相秀丽,虽然在乡下读书,但她毕竟是从江南大城市来的,穿着和气质,精致得体;一笑一颦间,美丽多情,和乡下的女孩有着天壤之别。我们那时候一个个都是乡下伢,突然遇见这么一个形象好气质佳的女孩,学校里立刻掀起了一阵旋风,她在刹那之间,就占据了全校大多数男生心扉的头版头条。
丁同学那时候是走读,可惜不在我们班,每次上学放学,她都要走过学校北边围墙外的一条田埂小路。我们班的教室紧挨着围墙,每天在她可能出现的时间点,教室北边的窗户边都挤满了男生,只为看着她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地从围墙外走过,这都成了我们固定的节目。有时候,我们会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开始是一个人喊,后来就变成了集体行动。最初的时候,我们叫她,她还会抬头看我们一眼,后来,无论我们怎么叫,她都不停步不抬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她走得远远的,背影都不见了,我们常常还沉浸在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中。
丁同学偶尔也会在学校里吃午饭。学校里没有餐厅,在食堂里打完饭,有些同学就去教室里,有些同学会去宿舍里,随意找个角落,或站着或蹲着,快速地吃完了事。那时候,学校里还没有自来水,有一口水井,吃完饭后同学们都去水井边洗碗。丁同学偶尔在学校里吃午饭时,就和一两个同伴,站在食堂门前的空场上。那一天,食堂门前的空场上,一定会比往常多出很多同学,有一些男同学得到消息后甚至会端着搪瓷碗从教室或是宿舍里赶过来。尤其夸张的是,她吃完饭去洗碗,一排男生都跟着去,很多男生碗里的饭菜还有很多。她弯着腰在井口边洗碗,她身后一溜地站着一排男生,那场景,现在想来,都有点壮观和热烈。
我们班有个同学叫张宏,家里是祖传中医,人长得帅,又会吹笛子拉二胡。他每天上学都要瞄着丁同学,看着她出门了他才远远地跟在她身后,所以他每天早上都得迟到。他想给丁同学写一封信,表达一下自己的爱慕之情,其实就是想向她表白,但又不知道如何下笔。我那时候因为在学校出黑板报有点名气,张宏求我帮他给丁同学写一封信,我欣然同意,要求报酬是一份红烧肉。我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事后美美地吃了一碗红烧肉。
信写好后,如何递到丁同学手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据可靠“情报”说,给丁同学写信的人很多,她收到信后经常看也不看就直接撕了。我和张宏冥思苦想,很快就想出了一条妙计。几天后的下午,放学回家时,张宏走在丁同学的前面,故意将一本“沙家浜”剧本拉在地上,书里夹着那封信。张宏想着这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信送到她的手上。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丁同学不知道张宏的剧本,她没有去捡地下的书籍,而是直接亮开嗓子,喊他,同学,你的书掉了。张宏脸通红的跑回来,捡起地上的书,连谢谢都没说一声,就跑到前面去了。但经过这一出,张宏心里爱的小火苗也就慢慢熄灭了。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偶尔我还会想起高井初中的那一段日子,想起全校男生都喜欢过的那个丁同学,这是属于我们那个年代的故事。虽然我们朦朦胧胧的爱仅仅是好感,但在我们的青春中也曾出现过,而且那样单纯,那样好笑。
几年前遇到当年的一个同学,他问我,你还能想得起来丁同学的模样么?我说不记得了。他说他也记不清楚了,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看见真人,或许还能想得起来。
我知道,在我们许多男生的心里,即便现在记不起她的模样了,也还是对她存着一丝温情、一丝感激和一丝怀念。同学又问我,如果再遇见她,你会对她说什么。我说,没想过这个问题,你会怎么说。他叹了一口气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遇见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