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为鼠马的父子(猴爸爸和鼠宝宝相冲吗)
新春佳节,辞旧迎新。不知不觉中,我们即将迎来农历新年,而按照咱们中国人的习惯,我们马上迈入的,便是“鼠年”了。在十二生肖中,鼠位居第一,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带头大哥”了。那么,历史上有哪些关于“鼠”的故事呢?“鼠”在考古领域又有哪些重要的发现呢?
老鼠的卡通形象
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日子里,我们不妨从文物考古的角度,来跟大家聊一聊十二生肖的领头大哥——鼠。
早在远古时期,鼠类便曾与人类共存说起考古发现的动物,大家可能对马、狗、牛、羊、猪之类的印象深刻。毕竟这些种属的动物或是肉食的主要来源,或是祭祀的重要祭品,或是生活中的"好帮手"、"好朋友",都在当时的社会中承担一定的角色。而鼠则是啮齿类的小哺乳动物,由于体型小、身手灵、习性与人类活动有很大的差别,我们发现甚至是捕捉鼠类,都有一定的困难,因而大家很难想象古人对鼠有怎样的认识和利用。
不过,考古发现还真就容易颠覆我们的认识,确实在一些人类遗址中发现了不少鼠类,时代足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
北京猿人生活场景再现
早在北京猿人时期,鼠就出现了。考古队在猿人洞的东坡,就发现了多达25种的鼠类化石。这些鼠类的骨骼大多被烧过且被拆散,因此不排除它们是北京猿人的食物的可能。
到了新时期时代,南到广东阳春、云南元谋,北到内蒙东部、辽宁彰武,中还有陕西、河南、山东等地的遗址中都曾发现家鼠、鼢鼠、甚至是松鼠、竹鼠(就是华农兄弟的那种)鼠类骨骼或者化石。
家鼠骨骼模型
古人与鼠之间的斗智斗勇进入历史时期,随着文献资料的流传,古人与鼠的相互形象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诗经》里有三章"硕鼠",开头分别是"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硕鼠硕鼠,无食我麦"和"硕鼠硕鼠,无食我苗",均是呵斥鼠类啃食庄稼。
尽管该章主要是借硕鼠讽刺统治者的贪婪剥削,却也从侧面反映了当时鼠类对粮食生产的危害。当然,从逻辑上来讲,自然又是老鼠毁坏庄稼、偷食粮食在先,其后才又用以抨击贪官污吏。
老鼠与麦穗
睡虎地秦简的《法律答问》中,有条文明确规定:
"仓鼠穴几可 (何) 而当论及谇?"
里面所讲的,就是依据粮仓中老鼠洞的多少,对管理者处罚定罪。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古人早已意识到老鼠对仓廪的危害。既然深受鼠患之害,事后光做惩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如何捕鼠、灭鼠才是关键。
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就目前的研究来看,至少在秦汉的时期,人们就已经想出许多法子来了。比如,放马滩秦简里还曾有这样一句:
"正月壬子塞穴鼠弗居。"
就是在特定的时候去堵老鼠洞,通过围困的方法消灭老鼠。据推测,挑这些特定的日子,一方面是为了"通神灵",祈求心理安慰,再一方面就是趁鼠年幼,活动能力比较弱。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鼠类的看家本领就是啃食,所以这种方法的效果可能比较一般。
放马滩秦简
在与老鼠的“斗争”中,还有烟熏法。
《诗经·七月》里有"穹窒熏鼠,塞向墐户"的话,翻译过来就是说堵住老鼠洞,用烟再熏它。这应该是堵老鼠洞的加强版了。类似这样的做法,在《世说新语》里也有:
"谢虎子尝上屋熏鼠,胡儿既无由知父为此事……时道此非复一过。"
原来,连谢据父子都干过这种熏鼠的事。不得不说,古人为了对付老鼠,也算是绞尽了脑汁。但在对付老鼠的问题上,还有更狠的法子——毒杀。在《山海经·西山经》中记载:
"臯塗之山……其上多桂木。有白石焉,其名曰礜,可以毒鼠。有草焉,其状如稾茇,其叶如葵而赤背,名曰无条,可以毒鼠。"
上面这段文字中,介绍了两种毒鼠的物产,可以作证时人已经掌握了一些毒杀老鼠的方法。而考古发现的周家台秦简中,还有毒鼠的配方:
"取大白礜,大如母(拇)指,置晉斧(釜)中,涂而燔之,毋下九日,治之。"
躲在角落的老鼠
当然,给鼠找天敌,古人也想到了,只不过最初这个角色是狗来承担的。《吕氏春秋·士容篇》讲过一个故事:"齐有善相狗者,其邻籍之以买取鼠之狗。"说明当时有用狗去捉老鼠的,但是狗的质量参差不齐(可能有二哈那种捉鼠效果比较),熟悉狗的人(例如这个能给狗相面的)就派上大用场了。
汉代三台郪江崖墓的画像石上还有狗咬耗子的图像。尽管大葆台汉墓等已经发现了猫的骨骼,但猫广泛在历史文献中出现还是在唐代以后。
狗咬耗子图案的画像石
此外,《淮南子》里也提到了"设鼠者机动",也说明那个时候已经发明了捕鼠的机械,可惜我们目前还见不到相关的文物。
古人的“食谱”中,竟然真有老鼠?前面说北京猿人的时候,就没有排除吃老鼠的可能性。那么古代存在吃老鼠的习俗么?
还真有!
《战国策》卷五里记载了应侯讲的这么一个故事:
"郑人谓玉为璞,周人谓鼠未腊者为朴。周人怀朴过郑卖曰:'欲买朴乎?'郑贾曰:'欲之。'出其璞视之,乃鼠也。"
这则故事的本意虽然是想说读音相同闹出的笑话,但却从另一方面说明了周人食鼠的习惯,并且他们还拿到市场上卖。值得一提的是,"腊"是风干的意思,没有风干的鼠肉在周叫"朴",由此可以推测除了风干以外,可能还有别的制作方法。
《战国策》书影
唐代的《朝野佥载》就记载了岭南人喜欢吃"蜜唧",而这种"蜜唧"便是如今广东一带流行的“三吱”,估计很少有人敢于尝试。在被誉为我国饮食四大奇书之一的《养小录》里,记载了一条黄鼠的蒸食技巧:
"泔浸一二日入笼,脊向底蒸,如蒸馒头许时,火候宁缓勿急。取出去毛刷极净,每切作八九块,块多则骨虽杂难吃。每块加椒盐末,面裹再蒸,火候缓而久,一次蒸熟为妙,多次则油走而味淡矣。取出糟食。"
翻译成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把黄鼠用泔水浸一两天入笼屉,脊背向下蒸,大约用蒸一锅馒头一样的时间,火候宁慢勿急。取出去毛,洗刷到非常干净,每只切作八九块,块数多了,骨头就碎了,虽然块小但难吃。每块加椒盐末,用面裹起来再蒸,慢火久蒸,最好一次蒸熟,因为蒸多就会使黄鼠的油分流失而导致口味变淡。难以想象,这是吃了多少遍才吃出来的经验。
黄鼠
这种黄鼠可能是出了名的美味,因为在清代的《定边县志》里,不仅介绍了这种黄鼠的基本情况:"北方黄鼠,穴中作窖,若床榻之状,牝牡所居也。天气清和时,出作穴口,见人则前掖如揖状……"最后结尾则来了一句"味极其美",意味深长,不禁让人浮想联翩。除了黄鼠以外,其他鼠种的吃法也有史可考,比如《清稗类钞•饮食类》中就记载了竹鼠的吃法。
除了记载以外,食鼠也被考古证实。汉景帝的阳陵的陪葬坑里就发现了褐家鼠的骨骼,坑里还有其他的家禽、野生动物甚至是海洋生物,因为这些坑里发现了"大官丞印""太官令印""大官之印"等封泥,"大官"就是少府下属掌管膳食的,所以发现的鼠骨,应该和其他的动物骨骼一样都是皇帝的膳食。
汉景帝陵墓地宫中的动物骨骼
可能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缘故,河北满城发掘的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及其妻窦绾之墓,考古队员在两墓耳室出土的陪葬陶器中都发现了大量鼠骨。经科学分析鉴定:刘胜墓中出土的陶瓮里有岩松鼠、社鼠、黄鼬的全身骨骼,其中岩松鼠130多只,黄鼬4只。窦绾墓出土的陶壶里有社鼠、褐家鼠、大仓鼠等三种鼠类的全身骨骼,估计共有百只左右;陶罐里有社鼠、褐家鼠两种鼠类的全身骨骼,估计有百只左右。
刘胜墓陶瓮里的动物骨骼
此外,在一些极端的条件下,老鼠也是食物的选择。我们知道,苏武牧羊北海边的时候,就"掘野鼠去草实而食之"。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南史》中说到简文帝被困的时候,他们就拿老鼠、麻雀下手;《资治通鉴》里讲谯登被围的时候,城里的军民也是"皆熏鼠食之";《华阳国志》里李秀在南夷弹尽粮绝,也是"人但焦草炙鼠爲命"。
但必须指出的是,古人食鼠基本都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做出的无奈选择。真正像汉景帝那样有“食癖”的人,终究还是少数。更为值得我们注意的是:细菌、病毒的变异情况今非昔比,对于老鼠这类容易携带、传播细菌、疾病的物种,特别是野生的情况更加复杂!
管住自己的口,或许会成为捍卫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吃货们",还是要以健康为重,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尝试体验古人的口福。
参考资料:
《诗经》《淮南子》《吕氏春秋》《南史》《华阳国志》《世说新语》《朝野佥载》《资治通鉴》《清稗类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