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看见带血的卫生巾(梦见上厕所换卫生巾)
熙蕾的日子依旧不好过。 自从婆婆拿了她的钱放入股市之后,再没听到什么涨了跌了的消息。婆婆倒是对她身体的变化越来越关心,熙蕾稍微有点头疼脑热,婆婆就紧张得不得了,陪着熙蕾看病,最后都会满怀期待地问医生一句:“她是不是怀孕了?”得到否定的回答,她的脸色就阴下来,自言自语着:“奇怪了!”每月熙蕾来例假那几天,婆婆如果看到垃圾桶里带血的卫生巾,脸色就更阴了,一连几天都会摔碟子半碗。熙蕾在家里小心翼翼地,大气都不敢出,最后找到了事情的根源,再来月经的时候,换下的卫生巾不敢再往垃圾桶了扔,自己收拾好,用纸包好,出门时候再扔掉。
终于,婆婆还是忍不住了,晚饭过后,趁着旁边没人,小心询问:“熙蕾,你是不是有什么病,要不要去医院查查!”
“没有啊!我很好,这几天没生病?”熙蕾并没有听懂婆婆的话。
“我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孕症,你不知道,要不要去查查!”熙蕾这才明白了婆婆的意思,又羞又愧:“没有,不会的。”
“那你还在吃那个避孕药?”
“没,没有!”熙蕾矢口否认。
“奇怪了啊!那怎么到现在还没怀孕!”婆婆一边往出走,一边自言自语,回头又扫了熙蕾房间一眼,最后又说:“不行,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大夫!”
熙蕾一听,头都大了。
晚上十点多,许斌才从事务所客户的饭局上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一进房间就扑到了床上,看着怒目圆睁的熙蕾,许斌还借着酒劲,嘻嘻笑着:“老婆,老婆,我好爱你,好爱你!”
熙蕾摇了摇许斌,问:“你真的爱我啊?”
“爱!”许斌已经有点迷糊,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回答。
“那咱们租个房子搬出去吧!”
许斌又抬起头来:“为什么啊?你嫌我家房子不好啊!”
“不是,你妈看我现在还没有怀孕,说我有不孕症,要我明天去医院检查,我受不了了,我要搬出去!”
“好啊,搬出去,搬出去!”“真的啊,你同意啊!”熙蕾惊喜地推推许斌,他已经响起了微微地鼾声,嘴里嚅嗫着喃喃胡话。一切只是许斌的醉话而已。
熙蕾的心,一下子被失望浇个凉透。
2
第二天恰好是个周末,公公起早去晨练了,婆婆一大早就在客厅喊:“起床了,起床了!”
许斌听到,翻了个身,继续睡。熙蕾也听到婆婆的喊声了,见许斌没反应,也就心安理得地接着睡。
刚眯上眼睛,传来“咚咚”的声音,熙蕾以为又是婆婆打扫发出的声响,也没在意。又过了一会儿,咚咚声停止了,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熙蕾马上清醒过来,翻身坐起来。一看,婆婆从打开的门缝里探进半个身子,说:“起床了,看看,都几点了!”
熙蕾揉揉眼睛一看,才八点半而已。许斌也被吵醒了,叫嚷:“双休日也不让谁睡个懒觉?烦人!”
婆婆不管,又说:“熙蕾,起来吧,我带你去看病!”
许斌一听看病,也醒了,问熙蕾:“你生病了,哪不舒服!”
熙蕾没好气地把许斌的手推开:“没事,好着呢!”
婆婆走过来坐到床边,做语重心长状,说:“有病就早点看,知道是什么病,好对症下药,就算有病,我们都是开明的人,也不会嫌弃。”
许斌听得一脸茫然。熙蕾受不了了:“我没有病,我没有病!”
“妈,到底怎么了?”许斌不解地问。
“你们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怀孕,我着急啊,所以想着熙蕾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上医院去看看,她不肯。”
许斌知道原委,只好苦笑道:“妈,你就别瞎操心了,行吗?出去吧,让我再睡会儿!”
婆婆还是坚持去带熙蕾去医院看看。熙蕾终于按捺不住爆发了:“我没有病。就算有病,我自己会去医院,我不是小孩了,不用别人陪着。还有,结婚多长时间了?不过半年而已,半年没怀孕,就叫不孕症啊?我还第一次听说。再说,我是有措施的,不想现在要孩子,我没病!”
话一说完,婆婆也楞在那里,理直气壮地质问道:“什么措施,你的药,我都给你扔了,你还用什么措施了?”熙蕾跳下床,胸口起伏着:“我用什么措施,你管不着,这是我的隐私,我想什么时候生孩子,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会让别人左右。
婆婆一听也急了,自己费尽心机扔掉了熙蕾所有的避孕药,没想到媳妇还偷偷避孕。她气急败坏,在房间四下翻起来,床头柜,书桌,抽屉。
熙蕾望着发疯一样的婆婆,在看看在一旁发愣的许斌,大声喊道:“许斌,你管不管,你管不管!”
许斌无奈地下了床,拉住老妈,劝道:“妈妈,别翻了,你怎么总是记不住,乱翻别人东西呢!”
婆婆头也不抬,嘴里念叨着:“什么别人,这是我的家,我还不能找东西了。在哪呢?在哪?给我拿出来。”
“妈!”许斌大喊了一声,终于爆发,对着老妈发火:“妈,你就让我过几天安静日子吧!”
婆婆被儿子大声一喊给镇住了,楞在哪里,随即,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开始小声抽泣起来:“我有什么错,我想早点有个孙子,有什么错。你们每天都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在家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下班了,伺候你们吃喝完了,都各干各的事情,看个电视都没有人陪我,你媳妇整天对我吊着个脸,家里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生气,我想有个孙子,有错吗?”
婆婆说得很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许斌和熙蕾都不说话了。
许斌心疼母亲,扶起了她,劝道:“妈,别哭了啊,我劝劝熙蕾,好吧!”
可是,熙蕾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道理,又怎么会屈服于婆婆的意志。听到许斌的旗帜又向他妈妈倒去,熙蕾马上摆明立场:“什么时候生孩子,我自己有计划,我不会让别人来左右,打乱我的生活的,你们要是这么逼我,我搬出去住!”
“谁搬出去住?”外面响起公公的声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看到家里又是一场硝烟,走进来问道:“谁要搬出去?怎么了,又吵架了,有问题解决问题嘛,别动不动就搬出去,都是一家人,传出去让人笑话。”
公公的话,看似息事宁人,漫不经心,但已经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不能搬!”
熙蕾想到以后漫长的这种压抑的日子,心一下子就灰暗一片。
婆婆向自己老公告状:“我就说让她赶紧生个孩子,她都不愿意,背着我,整天偷偷吃避孕药!”
公公扶起她,说:“走吧,回屋,生孩子的事情可以慢慢商量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睁眼看熙蕾一下,他又一次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是支持老婆要让媳妇生孩子的,只是要好好商量。
公公婆婆出去了。许斌一直沉默着。熙蕾开言:“我受不了你妈了,我要搬出去,我明天就去找房子。”
许斌被刚才一幕,弄得心烦意乱,听熙蕾还这么说,不胜其烦:“别闹了,别作了。没听见我爸说的话啊,不能搬出去。”
“你爸爸的话就是圣旨啊,他不让搬我就不能搬了。看看你妈,当着我的面,就在我房间乱翻,我不在的时候,翻起来才是如入无人之境,才叫爽吧!一点隐私的没有。我是一个文字工作者,我连自己的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我明天就去找房子。”
一听熙蕾是认真的,许斌着急了,有哄有劝:“求你了,别闹了,你搬出去让我爸的面子往哪里搁啊!求你了。”
熙蕾静下心来想了想:“谁闹了,那,你去和你妈妈说,不要再提生孩子的事情,她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现在不能要,我有我的事业,今年,大家都等着竞聘副主编一职呢,等过了明年,稳定一些了,再考虑!”
“好,我和她好好说说。”
“还有,从明天起,我上班走了要锁上房门,如果你走的晚,你锁。”
许斌一听不乐意了:“干什么?这样子和防贼一样,让人看着心里多不舒服。”
“可是,我不这样,她总是进房间乱翻,你都说过她几次了,她还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别锁门,这样不好,我再和她说,好好说。”
许斌起床去洗脸了,顺便去了母亲的房间,不知道和他妈妈怎么说的,中午吃饭的时候,婆婆还是阴着脸,唉声叹气,也不和熙蕾说话,也不提生孩子的事。
周一早上离开家,走出卧室那一刻,熙蕾想了想,还是没有锁房门,只是轻轻拉上,做了个虚掩之势,意思是在说,拒绝进入。希望婆婆能懂。3
一进办公室,迟迟不见小鹿来。熙蕾平日在办公室和小鹿最为要好,喜欢她爽朗的性格,见她没来,也暗暗替她着急,刚准备打个电话问问,然后听办公室另外一个同事蔷薇说:“哎呀,小鹿真倒霉,洗澡竟然能洗得煤气中毒!”
“你听谁说的,煤气中毒,严不严重啊!”
“咱们头儿说的,昨晚上的事,听是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在还在市医院。”一下班,熙蕾就给小鹿打了个电话,说要去看她,问在几号病房。小鹿听上去很虚弱,电话那头吞吞吐吐:“不用来了,我已经出院回家了,没事!”
熙蕾不明就里,还是关切有加:“怎么行呢,咱俩平时关系这么好,你平日对我又那么照顾,现在你有事,我都不去看看你,太不像话了。”
“那好吧!”
“还是在雅苑花园小区吗!”小鹿结婚的时候,熙蕾去过她家,漂亮的小区,豪华的四室两厅。
小鹿在电话那端嚅嗫半天,吞吞吐吐地说:“没有,我不在那里住,我在别的地方住。”然后,说了一个比价偏僻的地址。
熙蕾心里一团疑云,随着小鹿说的地址,出租车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她的住处。是一个单位的旧家属楼,一楼,小两居,过道就是客厅,摆了一张矮桌,大一点的房间是小鹿和老公的卧室,小鹿的老公,是一家中学的美术老师,另一间小房子摆满了她老公的画和笔墨,。
熙蕾放下手里的水果,这才注意的小鹿的一张脸,蜡黄蜡黄,不像往日那样充满光彩和生动,。“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没气中毒了呢?”
小鹿苦笑一下:“这是租的房子,洗澡烧的煤气,昨天晚上我洗澡,他刚好不在。不知道怎么就煤气泄漏,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多亏旁边一个邻居,要不然,我就没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用的什么热水器,怎么会煤气泄漏呢!”熙蕾出去到卫生间看了一眼,回来说:“这东西那么旧了,还能用吗?对了,你怎么住这里来了,你们家那么大的房子不住,跑这里受罪,难不成,你和婆婆也有矛盾?”一提这话,小鹿的眼泪刷得流下来:“大房子怎么了,房子再大,是人家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想让你住你就住,不想让你住,就把你往出赶。结婚前,我还想着,他们那家这么大的房子,婆婆又早早丧夫,带大儿子也不容易,为人又开朗,一定好相处,我还天真地想,结婚后住一起,一定和婆婆好好相处,没想到,刚结婚一个月,就让我们搬出来。一家十足的骗子,骗子。”
小鹿声泪俱下,把婆婆控诉了一番,原来,她婆婆年轻时是市歌舞团的演员,早年撒丧夫,心胸豁达,独自带大了一对儿女,快退休的时候,单位分了四室两厅的房子,儿子结婚的时候,说好和儿子儿媳同住,婚后也并没有发生什么矛盾,却突然提出,让他们搬出去自己找房子,过独立的生活,说自己辛苦了一辈子,也自由了一辈子,该享享福了,不想让别人打扰自己的生活,她虽然退休了,但每天还有很多活动参加,老年歌舞团,夕阳红模特队,还经常去外地表演,自己有很多老年朋友,周末要么一起去爬山,要么都到家里来排练,生活过的有滋有味,忙得不亦说乎,在自己的精神领地里活的潇洒自如。儿子婚后,反而觉得他们打扰了自己的生活,所以让他们搬出来自力更生,也对儿媳没什么过多的要求,不闻不问,各不相扰。
熙蕾听了,暗暗称奇,这样的婆婆,在他们这个年龄的人里,倒真是一个标新立异的异类,却是熙蕾欣赏的。她感叹道:“其实你婆婆也没什么错,老人和孩子分开,各不相扰,这样挺好,不会有矛盾。”
“是没什么错,分开住也好,可是,为什么当初就不说清楚呢,结婚的时候就让我在大房子里结婚,刚结婚就把我们往出撵,这不是骗人吗?我要求够低的了,反正想着他们家有房子,也不管是谁的,住就行了,没想到会这样,她妈妈自从我们搬出来后,从来没帮过我们,都刚刚上班,年轻人在外面生活,租房子多艰难啊,冬天没有暖气,夏天热得要死,不心疼我,也不知道心疼她儿子,没见过这么毒的妈妈!”
“别这么说,每个人想法不同,我婆婆要是像你婆婆这样,我都做梦笑醒了,要是她能像恩家这样,对我们的生活不过问不插手,我在外面租房子也愿意呢!”
听熙蕾这样一开导,小鹿心里舒服了许多,笑着说:“让你住住这发霉的房子,看看怎么从案板底下长出木耳,你就不这么说了。”
“啊,案板下长木耳啊!”
小鹿苦笑一下:“没听说过吧!还有更离奇的呢!晚上还闹鬼呢!大半夜电灯忽然就亮了。”熙蕾听着毛骨悚然,惊诧道:“不会吧!”
回来的路上,熙蕾在想,世上的婆婆千千万,真是各不相同,有得像老母鸡,拼命地把孩子往怀里拢,有的却像老鹰,拼命地把孩子往外推。到底哪一种是好的呢!
4
早上,熙蕾审完了稿子,喝水休息,报纸上的一则关于“福利分房”的消息引起注意。“小鹿,听我给你读啊:在中国停止福利分房十年后,仍然有一大批人游离在房价暴涨的潮流之外,享受住房供给双轨制带来的优惠和便利。很多党政机关、军队、大专院校、大型国有企业等一直在不断尝试着各种形式的“自建住房”。这些带有“国家机关”色彩的机构,正在力图以“国家”的名义跑赢飙升的房价。”
小鹿发表议论:“不过是福利分房的另一种形式罢了,不过,能给职工谋福利的单位,还是不错的,怎么就不让我遇上这样的好事呢!什么时候我也能住上新房子,搬离那个暗无天日饿狗窝,扬眉吐气一回,让我那自私的婆婆瞧瞧!”
熙蕾也感叹道:“是啊,有便宜的房子让我也买一套,就不用看我婆婆的脸色了,也就不用把避孕药和套套东躲XZ了。我也可以请朋友去家里吃饭喝茶了。”
没想到,两人早上正在谈论房子的事情,下午例会的时候,就传出令人振奋的好消息。社长说,上级单位在南三环附近新建了一批内部房,大中小户型都有,将按“内部经济适用房”价格出售。杂志社隶属妇联,也可以分得一杯羹。
此言一出,大家都在地下窃窃私语,兴致极高。无论何时,买房对中国人来说,都是大事,而买到便宜的房子,更是梦寐以求的大事,人人都知道,内部经济适用房的价格意味着什么。
末了,社长又补充一句:“有买房意向的,下班前到主任那里登记一下。
没赶下班,小鹿就拉着熙蕾去报名了。她眼睛也不眨就登记了一套两室的。熙蕾迟疑了一下
也登记了一套小户。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熙蕾问道:“你有钱吗?虽然很便宜,可是也要十几万。”“放心吧,只要是合适的房子,哪怕我去借呢。我受够没有房子住的罪了。”小鹿舒了口气,仿佛完成了大计,心里的石头放下来。
熙蕾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自己那一点钱都放入股市,就算全拿出也不够,不知道许斌家,愿不愿在拿出一些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熙蕾还在犹豫要不要说。
公公吃完饭,在一旁看报纸,无意中对婆婆说起:“我看报纸上说最近股市行情不怎么样啊!这样不停的割肉割肉,最后那点本金也没了。”“那怎么办,钱放银行,还不是那点利息,再说我手气好,这两年我买的股票,都没有跌的。”
“跌是大势所趋,不跌只是暂时的。”
“不如钱拿出来,买套房子,房子以后可是会升值的。而且,我想啊,什么时候,把我老爸老妈接过来,这边房子就不够住了,不如给许斌他们买一套小的备用着。“
婆婆一听,马上反对:“买房子投资我没意见,把你爸妈接过来,休想!我可不和他们住!”
公公也是说说试探她的意思,意见她反应这么强烈,说:“好了好了,吃你的饭,当我没说。”
熙蕾这才小心翼翼地提起:“爸爸,如果要买房子,不如买我们单位的,一平方不到两千,非常划算,同地段的商品房已经是三千多呢!”
婆婆一听,马上眼睛一亮:“怎么不早说呢!什么地方,都有什么户型!”
许斌也非常感兴趣,,问东问西。
熙蕾把早上社长公布的情况和自己了解的房子的状况说了一下,大家都觉得不错,可以考虑。都一致同意熙蕾马上登记一套。婆婆很慷慨地说:“钱不用担心,按照你们那个价格,咱们全款付了,决定没有问题。”
熙蕾放下心来。晚上躺在床上,心情格外轻松,仿佛马上就可以住进新房了,开始憧憬:“听说房子已经封顶了,到时装修一下,再好好布置一下,我们就可以住自己的新家,过我们的二人世界了。”
“看把你美的!”5
交房款的日期一天天到了,因为是单位内部房,不能办按揭,小鹿每天忙得马不停蹄,四处借债,每逢中午吃饭时间,就听见小鹿在打电话,给旧日同学,远方亲戚,甚至刚刚结识的网友:“你那有没有闲钱啊,先借我点。买房啊!很快还你的,到底有你没有啊!”
“搞定!”小鹿放下电话,坐下来。
“钱都到位了啊?”
“没问题了,我这里存了四五万,我妈妈给我五万,不用还的,还有我一个表哥,借我三万,老公也在朋友那借了一些,差不多了。他妈妈,一分不给。真气死我了。说她已经把儿子养大成人,完成任务,尽了自己的义务,现在要享受自己的人生了,她就是有钱,要留着自己享受,说今年要去欧洲十日游呢!”
“行了,别气了,反正都解决了。”
“你呢!”
“他家愿意拿钱,我不用管了。”
小鹿一听,马上咂嘴:“还说人家不好,瞧瞧,根本不用你操心,多爽快。”熙蕾一想也是。
晚上在饭桌上,说起第二天要交房款的事,婆婆说:“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早上一块去银行取吧!”
吃完饭,熙蕾很爽快地去洗碗。
公婆出去了,和许斌在外面聊天。
不一会儿,婆婆进来了,在冰箱里翻翻,又在菜篮子里看看,假装很随意,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你们单位的房子,买了是写谁的名字啊?”熙蕾想也没想就回到:“我啊!”
“不能写许斌的吗!”
“不行,这是单位内部的房子,只能写单位职工的,又不是商品房。”
“哦!”
婆婆问完,又出去了。
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啊,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许斌过不好了,要离婚,那房子是谁的。”
“这个,应该是共同财产吧,你问许斌,他学法律的。再说,好好的,谁没事离婚啊!”
婆婆又出去了,再没有进来。
晚上睡下后,熙蕾很担心,问许斌:“你妈妈刚才问我,房子写谁的名字,离婚了算谁的,什么意思?怕我和你离婚,独吞了你的房子啊!她是不是反悔,不想拿钱了。”
“老人嘛,想的多,辛苦攒钱也不容易。就是问问。”
早上起床,婆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熙蕾让许斌去催催,许斌进去了一会儿又出来说,妈妈说不舒服,等一会儿出去取了钱送单位去。熙蕾一听,只好匆匆出了门。“那我那三万呢,把我的拿出来,我再去借,不用你家的,行了吧!”
“你那点又不够,你上哪里去借,怎么还?我可不想背债,我可不帮你还债!”
“许斌,你这个王八蛋!”挂了电话,熙蕾趴在办公桌上,气得眼泪出来了。同事们见一向文静知书达理的熙蕾竟然骂人,都好言安慰。
熙蕾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流露自己的软弱,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千疮百孔的婚姻,只好强打精神,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没事!”买房子的事竟然在最后杆件时候泡汤,回到家后,婆婆也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就好像从来没有答应过,也没有反悔过。熙蕾和婆婆的关系又陷入一种怪圈里,仿佛中间隔着一道门,谁也不愿意推开,沉闷压抑。
和许斌的关系,也陷入一种怪圈,晚上一进屋,一见到许斌,就有一股莫名之气,就难过,就想冲他发火,就会莫名流眼泪。许斌被闹得不胜其烦,只要熙蕾一哭,就嘲笑道:“抑郁症又犯了?”
不久,公公的单位也认购内部房,家里拿出钱来一笔付清了,单价还比熙蕾单位的房子贵二百。没有人和熙蕾说起,他们在拿着户型图纸的时候一起研究的时候,没有人问熙蕾的意见,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终究是个外人。
晚上,熙蕾起来去接水,路过客厅,看到公婆房间的灯还亮着,里面传来隐约的聊天声。熙蕾好奇心起,放轻了脚步,侧耳听了几句,她终于明白了婆婆不愿拿钱让她买房子的原因。
“贵就贵点吧!总好过给她了,万一离婚了,咱们的十几万让人家分去一半。嘿嘿,这个我懂。”婆婆的声音。“就你能,家里的房子,存款,都是你的名字,谁你都防着。”公公的声音。
“睡吧,睡吧!”
回到房里,许斌已睡熟了。她关了灯,一股悲凉涌上心头。心里暗想,什么时候,找个合适的借口,把自己那三万块钱要回来才好,婆婆说的对,谁都要防着点。
此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