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断了扔了还是留着

知青回忆“惹不起的狗”：坏小子偷吃猎狗，护路队背着枪找上门

李强和榔头躲过一次大祸，大家本以为他们会就此改过，老老实实当知青，但不经历一次痛苦的教训，哪有人会主动改变呢？李强就是因为躲过一场灾祸，让他产生了有人罩着的错觉，最终惹出了见血的错事。

一天清晨，李强洗漱时梳子断了，他大骂一句，把断成两截的残梳扔去屋外。

“用我的吧。”一旁的榔头献殷勤。

“我没有梳子，还能天天用你的？再说了，我害怕你头上的虱子传给我。”李强撇撇嘴。

“那你不梳头了吗？”

“我自有方法。”

下午收工回来，李强从兜里掏出一把梳子，递到王磊面前问：“眼镜，你有文化，给看看是什么材料。”

一般梳子因为沾有头油，都有一股呛鼻的味道，王磊接过梳子，却闻到若隐若无的香气，再结合梳子深棕的颜色，判断说：“有自然的香气，还是个老物件，八成是檀木梳子，你从哪弄得？”

李强拿回梳子，自豪地说：“村西头老王家拿的。”

“拿的？你是偷的吧！”王磊有点生气，村西头的老王是个独居老人，生活困窘。

“你这人说话就是难听，什么叫偷？老王家穷的什么都没有，这梳子一看就不是他的，估计是捡的，反正也不是他的，我拿来用用怎么了。”

李强的态度完全不像一个做了错事的人，反而为自己的腌臜行为颇为得意。

“你手脚麻利啊，没被看到吧？”跟李强一丘之貉的榔头羡慕地看着梳子，似乎在责怪自己没有先下手，以致错失了好机会。

“肯定不会被看到，他像个赣都（上海话指傻瓜）一样。我说去看看他，他还哭了，说平时没人关心，难得有个知青还记得他是不是活着。”

欺人太甚，王磊忍不住了，大声斥责：“你给人家还回去！”

“哎呦，你是他家人啊，把你着急的，你去告状好了，看他信不信你。”李强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王磊气得没办法，可又不知道怎么惩罚他，只能生闷气，祈祷李强的报应快点到来。

王磊的祈祷祈祷是否起了作用，没人知道，但是李强这样肆意妄为的做法，迟早会引来祸端，果然偷梳子后不久，他又犯事了。

有一天收工，知青们陆续回宿舍，走到河边时，看到河中有人下了挂网，上面已经挂了不少鱼。

当时公社不允许私人捕鱼，不少人偷着下点网，捞点鱼补充营养，大家对此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心照不宣的行为。

“这网是谁下的？”李强大声问。

“早上我看见是路过的一个司机下的，叫什么忘了。”有人回答。

“是不是耳朵豁了一块，雷耳朵？”李强又问。

“不知道，他戴着帽子呢。”

“八成就是老雷。算了吧，他不好惹。”榔头说。老雷是客车司机，因为受过冻伤，耳朵少了一块，别人又叫他雷耳朵。

“他估计明天才能来收网，今天这鱼就归咱们了！”李强兴冲冲地走进河道，十分粗暴地把挂网拉上来，把渔网上的鱼都拽了下来，不少知青也跟着帮忙，大家都想吃炖鱼。

“咱们最好把网挂回去，总不能明天人家来取网的时候啥都没有吧。”有知青提议道，算是弥补一下自己的罪行。

“管他呢！雷耳朵又不知道是我们拿的。”李强一脚把渔网踹进了河里，他希望渔网被冲走，这样也算“毁尸灭迹”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渔网挂在河道里的石头上，并没有被冲走。

知青们正在炖鱼吃的时候，雷耳朵踹开知青宿舍的门，冲到李强身前，一把拽住衣领，怒吼：“老子就知道是你这个坏小子！”

雷耳朵人高马大，犹如巨熊，相比之下，瘦削的李强就像一头无力反抗的狍子。雷耳朵一巴掌打到李强脸上，立刻印上清晰的五指印，他还嫌不够劲儿，又一脚把李强踹到柴火堆上。

王磊赶紧上去拦，他知道再不管的话，李强有可能被打死。

“雷师傅，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其他几个人也围上来，围住雷耳朵。

李强仰面躺在柴火上喘粗气，嘴角不断渗出血，似乎受了内伤，雷耳朵也怕打死人，就收了手，只是叫骂。

“XXX，老子挂在河道里的渔网好好的，招你惹你了？你拽几条鱼也没什么，我认了，为啥要把网扔了？你就是坏心眼子！今天非收拾你不行！”

雷耳朵不断叫骂，知青们才把事情捋明白。原来雷耳朵馋了，为吃鱼专门跑车回来，一看渔网不见了，本以为是河水冲跑了，正准备走，刚好有老乡路过，这人家里的鹅前几天让李强踢死了，正在气头，就跟雷耳朵说是知青李强拿走了，这才有了雷耳朵怒气冲冲来打架。

知青们留雷耳朵吃鱼，他不吃，生气走了。李强挨了一顿揍，不仅没吃上炖鱼，还在炕上躺了一个星期。生产队长把事情报上去，上面担心李强继续惹事，就把他调去了林场，从此之后，王磊再也没见过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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