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见擦面霜(梦到把脸涂的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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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年头，不是你想见谁就能见上的，我拿着商业策划书已经到星辉公司两趟了，都没有见上之前预约的人。
这个人至关重要，或许能让我小小的工作室业绩奔上一个台阶，让办公室里那几位经常陪着我经常通宵达旦，出生入死的伙伴们去夏威夷晒个太阳，去罗马的广场上喂喂鸽子，迫在眉睫的，能把这两个月欠着他们的薪水给发了。小甲开玩笑，她已经没钱在超市买上姨妈巾了。
我仍旧在等，可秘书总回我，“我上司出差了。“又或者是，“沈总去总公司开会了”……秘书口中的沈总自然就是我迫不及待需要搭上线的重要人物，大名沈司南，这家公司的二把手。秘书礼貌地一遍遍解释，翻译过来就是，你等也见不上。
我耐着性子等了有5天，5天的时间，足够我画厚厚一沓的线稿，或者做上七八份图文并茂的PPT，可我就把时间耗在星辉公司的沙发上，时间耗掉也就罢了，可毫无成果真的让人抓狂。
现在网络极其通畅，我以每天两封邮件的频率把策划书和画稿传给沈司南，但是石沉大海，秘书说过，“沈总看见他会处理。”
不过沈司南这人压根不会处理。
在第6天，所有人都下班了，我终于等到了他。他是带着登机箱来的，是回来，还是要离开呢？管不了这么多，难得的机会得拦着他把事情说清楚。
沈司南穿着极为正式，三件套的深灰色西装，领带，口袋巾都搭得妥妥当当，一副成功人士的标准穿搭，但是也略显死板。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待他开口，先做了自我介绍，希望他能给我10分钟的时间。
对于这样的要求，他拒绝了，“我待会儿还得赶飞机，这次实在不行。”
“可我已经等了您5天。”我继续拦着他的去路。
他似乎想起来什么，“辛迪原来说的是你。”辛迪就是他的秘书，看来她确实帮忙传达到位，无论成与败，都免不了请她喝杯咖啡或者奶茶。
我点点头，为了防止他改变主意，迅速从包里拿出计划书和画稿，递到他的眼前。
他终于接过去了，“李小姐，希望你10分钟内讲完，否则我就要误机了。”
可是当我讲完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间中他并没有打断我。当我看着他步履匆匆地拖着登机箱走进电梯的时候，我想他大概真要误机了。
2
两周过去，星辉公司那边杳无音信，看来那天晚上的半小时，并没有足够打动他，并且还真可能让他误了飞机。
不得已，我向男友陈品借钱，工作室里拖欠员工工资太久总不是好事，一个个为你卖命，最后却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这样的结果谁也不能承受。
可陈品拒绝了，“我爸妈也是做小本生意，没办法补贴咱们，你也知道，现在市道很差，厂里减产了不少。”
陈品这话说得没错，但是他后面说的话，确实伤人，“你说你瞎折腾什么，好好的班不上，非得自己折腾工作室，日夜颠倒，灰头土脸的。”
陈品从不曾理解过我的专业，他觉得漫画师就是小孩玩的玩意，我试图向他解释，但是他固执地认为，我这是不务正业。
陈品说，“我觉得我们挺不合适的。”言下之意，是分手。
我愣了一愣，但是无暇争辩，还愁着哪里去筹钱发工资呢，看陈品那阵仗，这分手大概是意气用事，我猜测过不了几日，他气消后便会来找我。
但是这一次我高估了自己的判断，没过几天，各路消息便告诉我，陈品交了新女友。原来他早已经想与我分手，向他借钱这事给了他一个合理而完美的分手时机。
我都来不及为情事伤心难过，工作室的小甲便说承受不住家里的施压，要向我请辞了，“我妈说我啃老。”我给她补了工资，她坚持不收，“等你拿到新项目赚钱了，再补不迟。”
3
递过去的策划书仍旧没有音信，这样下去，工作室估计真的得关张大吉。我读了不少成功学的书，方向十分重要，当然也少不了坚持。
于是我再次来到星辉，我想好了无数种打动沈司南的说辞。这一次我竟然直接在大厦门口撞见了他，他上了车，司机已经把车开了出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奔跑着去拦他的车，可是我却被迎面而来的另外一辆车刮倒，当场右脚鲜血直流。
他也察觉了我的受伤，最后是他送我到医院的。这事因他而起，他理应送我去。
隐约间，听到司机问他，是否还去和谁汇合，他说取消行程。
他推着我去急诊室，医药费当然也是他掏的。我忍着巨大的疼痛对他说，希望他可以详细看看我的策划书，考虑合作的问题，之前组织好的思路，因为身体的疼痛，一句话也想不起来。
这一次，他点头了。这次我意外而来的苦肉计，应该奏效吧。孙子兵法都被我使上了，还不能成也算是天意了，工作室该解散了，而我也该从虚幻的梦里醒来。我在家养脚的几天里，忐忑不安，不时发着张爱玲式的感慨：生活是一袭华丽的袍，爬满了虱子。
沈司南在我养伤的第四天通过秘书约我，他希望和我再谈谈策划书，秘书在询问了我是否已经可以下地走路后，坚持要派车来接我，“这是沈总的安排。”
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跳到沈司南的面前，期待当然是有的，能够主动约见，面对面去谈细节，我笃定沈司南对于项目已经心动。
他为我叫了咖啡，是飘着泡泡的焦糖玛奇朵。开场是公式化的寒暄，问我脚伤如何好之类的，很快就进入正题，他说了不少策划书里的问题，并且给了建议，证明他确实仔细研究过里面的内容。
问题不少，但是他说，“公司打算与你合作。”
这大概是我近两个月里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还有许多需要商量的细节，以及我们公司也有我们的诉求，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他伸出了他的手，我轻轻地握过去，他的手出奇地柔软，并且十分温暖。
4
沈司南首肯，合作项目顺利开始了，又是一顿昏天暗地的忙。
从夏天到秋天，我从拄着拐杖到自如行走，工作室终于有了点余钱把几位与我一起熬夜奋战的小伙伴送去了马尔代夫一趟，大家玩得很开心，朋友圈一天更新10条，我几乎要屏蔽他们几个。
这个项目是有关动漫IP变现的项目，沈司南同意后，其实需要用到他的地方并不多，他底下一大群做事的人等着派活，可是沈司南出奇地从头跟到尾。
秘书辛迪也纳闷，“他事情多得一天恨不得掰出来48小时，以前这样的小事他从来不管。”
等项目已经正式上了轨道后，我已经不再需要总是往星辉跑，但是沈司南会以公事来约我出去吃饭，喝茶，喝咖啡之类的。
甚至他邀请我去看歌剧，而那一次，我就坐在他的身边在剧场睡了两个小时。
我即便再不敏感也知道，他看上了我，只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我无从考究，但是确确实实地，他在追我。
可能上了年纪的人都含蓄，不似年轻人爱就爱了，睡就睡了，他几乎不提情情爱爱，见面也不是聊项目的事情，反而他总是试图聊些我感兴趣的东西，譬如动漫，讲的内容似乎来之前才做了功课，一知半解，但是却努力迎合我的爱好。
沈司南没有什么不好，未婚未育，有房有车，有工作，但是年纪实在有点大，我25岁，可他已经42岁，算是我父辈的人。
我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担忧，其实也算是变相地告诉他，你没戏。沈司南也并未说些什么，我们就这样不咸不淡地交往着，比工作伙伴亲近一点，比普通朋友稍微更铁一些。
他教我不少生意的经验，我权当他是我的忘年交。
5
遇见黄莺，我是在沈司南的家里。他因为着急出差，但是我又需要一份他签名的文件，于是约在他家把文件的事情解决。
黄莺18岁，却长了一张着急的脸，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沈司南的女友，心里有那么几秒钟狠狠咒骂他的三心二意。
黄莺机灵，一眼看出来我的疑惑，自我介绍，“沈司南，是我舅舅。”
那一刻，我竟然松了一口气，我这是吃醋了吗？给沈司南糖衣炮弹攻击了一段时间，就芳心暗许了？
沈司南把文件整理好递给我，对着黄莺说，“你喜欢的羊小姐，就是这位李小姐设计的。”
黄莺一下子尖叫起来，拉着我的手，想要转圈圈的样子，“我太喜欢你的羊小姐了。”
沈司南本打算离开的时候捎带我一路，但是黄莺却将我留了下来。
本着对动漫的热爱，黄莺在学习了10年的美术后，今年进入大学的动画专业。我们竟然念的同一所大学，自此，黄莺总是甜丝丝地喊我师姐。
我没有想到我与沈司南成为了忘年交，与黄莺也成为了朋友，黄莺笑我，“在我们家，你大小通吃。”
与黄莺熟悉后，她常常周末时要我到沈司南家，她家并非在这个城市，沈司南的姐姐嘱托他照顾黄莺，于是一到周末，她就往沈司南家跑。
沈司南会为我们准备一大桌子好吃的。
她与我说，“我舅舅喜欢你。”
结论再次得到证实，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不过他说，你嫌弃他太老。他确实老，成天唠唠叨叨的，像我爸似的，呃，我爸和他同岁。”说完黄莺都不好意思笑了。
“现在18岁的少女，也愿意嫁给81岁的老翁。”黄莺说。
“拜托，我不需要熬死老公分家产。”我也很直接。
“沈司南日日健身，你熬不死他。”黄莺笑着说。
黄莺试着说服我当她的舅妈。
“我喜欢年轻的，散发着荷尔蒙那种，可以和我一起攀岩潜水，上天下地的，晚上陪我熬夜打游戏那种，年纪大的对象带不动吧！”
黄莺若有所思，似乎已经把我所说的场景代入到沈司南的身上，随即扑哧笑了出来，“确实带不动，我舅舅爱听歌剧，爱弹琴，爱看书，顶多就是去健身房撸个铁，你说的那些太刺激，确实不适合他。”
黄莺最终把撮合我与沈司南的事放下，她遗憾地说，“你错过了一个好男人。”
6
黄莺大学的文化节，作为筹备组，她邀请我去参加了一场动漫创作的分享会，乌央乌央的人群挤满了小礼堂，我仍旧不擅长说太多，只是把这些年来的作品通过屏幕轮动了一遍。
收获的掌声不少。黄莺特地把周潇然介绍给我认识，看她的眼神，我知道她喜欢他。
周潇然年纪很轻，已经是教授，他教黄莺英文，大概是少女心的作祟，爱上了才华横溢的老师。
我叮嘱她，“可千万不要行差踏错，你舅舅会扒了你的皮。”
少女的爱，懵懵懂懂，可周潇然却告诉黄莺，他想追我。
我一头雾水，随即便多次收到周潇然的邀约，作为一个动漫爱好者，他已经关注我许久。
我对他是拒绝的，可他契而不舍，常常没课的时候到我的工作室去，并说偶像应该给粉丝一些鼓励，做做普通朋友也好。
他约我去攀岩，潜水，拗不住他的纠缠，我答应和他去玩上一回，他活力充沛，难怪黄莺都钟情于他，他这一款也是我喜爱的类型。可他并非良人，脚踏两只船的戏码竟被我当场撞见，正牌女友气势汹汹地来到海边餐厅，我差点被数落成狐狸精，被路人甲乙丙丁的目光杀死。
因为周潇然的事情，黄莺一开始洒脱地说没事，“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我也不能强迫他什么。”
后来慢慢地，黄莺不再邀请我到沈司南的家里，不曾想因为一个男人，我和她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餐厅被“抓包”的事情，被人恶意放到了网络上，我因此在动漫圈还火了一下，我成了抢人男友的小三，我真是哭笑不得。
黄莺与我破冰，“他有女友？”
我点点头。
自此，黄莺把我奉为“救命恩人”，我们一如往昔，她向我郑重道歉，“都怪我色迷心窍。”
我说，“我不与小孩子计较。”
7
沈司南家，我又开始堂而皇之登门入室，可是当我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发现里面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我妈给沈司南介绍的对象。”
陌生女人叫方令仪，长相让人妒忌，芳龄32岁，是个上班族，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女人。
与沈司南还挺相配。第一次见到方令仪，沈司南还未到家，方令仪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她做咕噜肉，东坡肘子，蒸扇贝……香味在屋子里蹿。
真是个能干的美厨娘。
黄莺问我，“是不是觉得与我舅舅挺般配？我妈说她厨艺一流。”
我点点头。
“我妈遍寻美人，这个算是顶上好的货色，之前那些，与这个一比，太逊色了！”
我扑哧笑出声来。
沈司南到家，大概并没有想到我会出现，见到我挺惊讶的，憋出一句，“好久不见。”
“前面黄莺和我冷战来着。”我解释。
方令仪听见笑了，“小孩子闹别扭。”她真把我也看成孩子了。
吃饭的时候，方令仪对着沈司南体贴入微，看得出来，她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做沈司南的妻子。
我和黄莺快速对付完面前的饭菜，直接回房了，我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交谈，黄莺笑我，“你不如直接出去偷听。是不是后悔当时没有选我舅舅？”
“我就是好奇中年人都是怎么谈恋爱的。”
沈司南和方令仪吃完晚饭，两人在客厅看歌剧，呵，又是歌剧！
趁着出去喝水，还听见他们在聊电影，聊财经，时不时还能听见方令仪的笑声。
歌剧看完，已近10点，方令仪走了。沈司南过来敲黄莺的房门，他说要送我回去。
我和黄莺都挺吃惊的，放着女朋友不送，送我？其实这附近地处市中心，打车还十分容易。
见我迟疑，他说，“公司最近有个新项目，想看看与你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又是这一招，这令我哭笑不得。
其实回家的路上，有关项目的事情他一句也没说，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一个借口。眼见有点冷场，我忍不住对他说，“你与方小姐看着很般配。”
“可能她比你年长好几岁吧。”他似乎耿耿于怀我之前说他“太老”的话。
“其他看着也很般配。”
他不再回答我，车内又恢复沉默，一直到我家楼下，离开前他才开口，“常到家里来玩，黄莺很喜欢你。”
8
沈司南要与方令仪结婚了！这消息是黄莺告诉我的，说她妈与方令仪的妈妈已经在挑选日子。
呵，还真是快。只认识一个月就能结婚？
“他们这是要闪婚啊？”
“年纪不小了，难道还谈个十年八年？时间飞逝，活在当下啊，喜欢就结呗。”
我去沈司南家，我确实见到了黄莺的妈妈和方令仪的妈妈，两人面露喜色，谈的都是与结婚相关的事情，婚纱，宴席，蜜月。
方令仪忙前忙后，却不见沈司南的踪影。等到我走的时候，方令仪还在等着沈司南。
我刚走出沈司南家，发现他坐在车里。都已到家，何必在车里耗时间？
他见我出来，招我上车，我坐下对他说，“方小姐一直在等你。”
他并不回答，拿出一个盒子，说是送我的东西，里面是一个限量版的手办，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黄莺说你一直喜欢这个。”
我有点不自然地说着谢谢。
“要不要去酒吧喝一杯？”他提议。
我能感觉到他想说些什么，于是答应了他。
他选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等到他停好车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他差点被楼上掉落的一个花盆砸倒，所幸我眼疾手快，推了他一把。花盆掉到了地板上，碎了一地。
他惊讶地看着我，好像被吓得不浅。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下一刻他已经牵着我的手走进了酒吧，我踉踉跄跄地跟在他的后面。
他这样牵着我的手，还是第一回。
他给自己点了两杯伏特加，喝完他才对我说，“这已是你第三次救我。”
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说救他，算起来也只是刚刚推了他一把让他免遭爆头而已。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确实误机了，我没有搭上那趟飞机，那趟飞机后来坠毁了。”他平静地说，“如果不是你，我会坐上那趟飞机。”
但是我却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次见面，你追我的车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取消了去山里的行程，本来我打算去山里住2天，可那里发生了泥石流，把我预定的酒店冲毁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
“我觉得你是我的守护神。”他动情地说。
我有点受不了他的一本正经，于是故做轻松地说，“那你得报答我。”
其实他已经报答，他与我合作，并让我的工作室起死回生。
他再叫了两杯伏特加，喝完后，壮起胆子说，“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勉强的，我也知道你喜欢的是年轻有活力的类型，像周潇然，但是我还是想争取一下，否则我怕自己后悔。”
他的表白，让我一下子怔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好一会也才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的周潇然？是黄莺的“通风报信”？
“我看见了海边餐厅的视频，问了问黄莺。”
这些细枝末节都并不值得追究，面对眼前喝高了的沈司南，我提醒他，“你与方小姐马上就要结婚了，他们已经在安排你们的婚事。”
“我早已与方令仪说清楚，只是他们一直坚持张罗，我已经快两周没有回家。”
“今晚方小姐一直在等你，其实你们挺搭的，各方面。”
他沉默了许久，“难道你不愿意试一试吗？”
他始终保持着理性与克制，非常礼貌地与我谈这些情爱的问题。
我想起了陈品，可能是对陈品失望，对男人失望，我摇了摇头。
那一晚，他是醉着回去的，我送他回去的路上，他喊了好几次我的名字。
9
沈司南最终没有和方令仪结婚，身边所有人都在遗憾，“方令仪多好的女孩。”
黄莺也知道沈司南拒绝的原因。
“我舅舅真的爱上了你，我在他书房的抽屉里发现了你的照片，估计他有事没事都拿出来看。”黄莺学着沈司南的模样。
我被她逗笑了。
“因为方令仪，他和我妈大吵了一架，我从未见他对着我妈这么放肆过。你说这40多岁突然爱上你，是不是特像老房子着火，没救了？我觉得他这辈子估计得孤独终老了，我妈也别想他结婚了，说不定，沈司南受了刺激，剃度出家，从此不问尘事，难道你真的见死不救？”
“他死不了的。”
像他说的，有我的庇佑。
不久，沈司南消失了一段时间，走前和黄莺说，“假期攒了太多，去休假。”
黄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消息不回，电话关机。她对我说，“我舅舅不会真的想不开吧？越是平时看起来刚强的人，其实越脆弱，。”
我也莫名担心着他，与日剧增。我同黄莺说，“不如报警。”
当我们已经准备报警寻人的时候，他回了电话，“确实在度假。”还拍了蓝色的大海。
我想，活到像沈司南这样的岁数，其实应该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吧？不是没有恋爱过，不是没有失恋过，怎么会为了一次没有结果的爱情就要生要死，虽然也有这样的例子，但是我想，这不可能发生在沈司南的身上。
两个月后，沈司南终于回来了，黄莺第一时间拍了照片给我，他晒得一身黝黑，体格都感觉健壮了不少。
黄莺说，“他这两个月，学攀岩，学潜水，连滑翔翼也学了。他这是为了达到你的择偶标准吧？”
我不可否认。
黄莺后面说了更为让人不可思议的内容，“沈司南为了你，还拉了皮，天啊，这是爱情的力量吧，竟让一个平日里连面霜都不擦的人去做了医美！”
我见到他的时候，仔细看了他的脸，的确比往日更为紧致。
回来之后，他约我去潜水，也约我去攀岩，再不约我去看歌剧。
10
陈品家的工厂破产了，大环境不好，像他们家那样的电子厂已经倒了一大批，陈品家已经挺得算久的。
陈品交往不久的女友也吹了。他来找我，为了借钱，也为了复合。
眼见我的工作室生意蒸蒸日上，连他爸妈也一起来做说客。
说起我与陈品5年的感情，拿出所谓为了我俩结婚而买的首饰，郑重送到我的手里。
“我已经有男友了。”我把沈司南很自然地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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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品震惊地看着我，并不相信，以为这只是我拒绝的说辞。
他毫无理智地纠缠，知道我不可能与他复合后，开始蛮不讲理地和我计算分手损失费之类的，张口就要我拿出30万来补偿他。
我拒绝，他就威胁，等到我报警，他们才悻悻然地走了。可是陈品并不罢休，半夜电话骚扰，破坏我的工作室……在工作室撞见了沈司南之后，更是发疯般地撒泼起来，我很无奈，“明明当初要分手的是你！”
他哀求，恳求，但是一切都不可能回去了。他继续骚扰，在忍无可忍之下，我再次报警，并把我之前的威胁录音一并交给了警局，陈品被拘留了一段时间。
沈司南十分担心，“要不你搬来与黄莺同住。”
我知道他是出于对我安全的担心，于是点了点头。
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沈司南做车夫。可是陈品走出拘留所的第一天，他就开着车打算撞在我的身上，这一次，是沈司南推了我一把。
可他伤得不轻，我把他送到医院，那时候他已经昏迷。
我整夜地在重症监护室外守候，希望这一次他照样能够挺过去。他是我的幸运星，我应该也仍旧是他的幸运星吧？所幸第二天，他终于醒来，转危为安。
他开口第一句话说，“你在我身边，我铁定没事。”
后来，他转入普通病房，康复能力惊人，那多亏了之前两个月多的拉练。
方令仪也知道了他受伤的消息，来过医院几次，看得出来，她盼着沈司南回心转意，她确实是爱着他，即便被拒绝，仍旧试着放低身段去感动他。
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仍旧以为我是黄莺的同学，后面她察觉出异样，再不来了，她是一位独立美丽的人，适可而止，及时止损她应该比谁都清楚。
可是无意中，我在沈司南的手机里，还是看见她新近发给沈司南的消息，“我还是放不下你。”
黄莺的妈妈知道沈司南钟情我之后，在医院里就撺掇着我们，安排婚礼，蜜月。
黄莺说，“长姐如母，你要理解她，你该不会是铁石心肠，我舅舅做了这么多，还没有感动你？”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感动了？”
黄莺兴奋地说：“我做梦都想你做我舅妈。”（原标题：《我们的幸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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