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别人病重(梦见有人病危)
前天夜里忽然梦见伯父病重,好像快要不行了,我哥喊我回去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我听了哭着撒腿就跑,路过堂哥家的时候,告诉他们伯父不行了,唐嫂也哭着跑出来,我只记得她一边哭一边说,这些年来伯父总是给他们做这做那的,帮了他们两口子许多忙。
梦里我记得自己跑得很快,到了伯父家的时候,他老人家躺在炕上,父亲在一边伺候着他。我记得伯父从衣兜里掏出一卷钱,他说给我留一些,剩下的另做安排。我记得我推辞不要,说要让他留着给自己花,推辞的时候梦就醒了,心里的不舍和难过让我大哭起来,然后一抹脸上,全是冰凉的泪水,眼里还有滚烫的泪珠滑落。
伯父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十八个年头了,那时候我刚刚参加工作,每个月挣着一点微薄的工资,孝敬他老人家的东西是极其有限的,每一次回家都要给他买一点零食,伯父极喜欢喝糖水,买几斤绵白糖或者是几斤红糖,够他喝一阵子。逢年过节的时候给他买一件新衣服,过年的那天他一定会早早穿上,逢人便说是我给他买的新衣服,脸上的满足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本来以为身体硬朗的他不会走的那么早,可是越是这样的老人越走得干脆利索,在一个秋天的晚上,他累了一天睡下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伯父的突然离去,成为了我心中永远的一个遗憾,明明说好等冬天的时候,我要给他再买一件厚实的棉衣,再买一顶他喜欢的那种帽子和他最喜欢吃的零食,但他却忘记我们的约定,突然就离开了我。
在这个世界上,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伯父是我生命中最温暖的港湾,我小的时候父亲常年在外地工作,一个月回家一两次,他一旦回家就忙着家里地里的活儿,父亲很少有时间陪我玩耍。我母亲就更不要提了,我六岁的时候我哥哥就娶了我嫂子回来,他们一直没有和我父母分开住,我母亲早早地做了婆婆,我哥嫂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两个人都是孩子脾气,我母亲特别溺爱我哥哥,所以连媳妇也疼爱得不得了。在物质上,那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是紧着我嫂子,在精神上我哥是我永远的宝贝。
至于我这个小丫头,她对我关注的太少,偶尔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往往就是她的出气筒。至于后来随着我侄女侄儿的出生,我在我父母心里的地位那就更不值一提了。我每天除了上学,回到家里就是哄孩子,如果他们喊我的时候,我没有及时出现的话,一定又会被臭骂一顿。每当这时,我伯父就会替我出头,他说我要学习,谁也不要打扰我。
我伯父比我父亲大很多,加上我祖父母走得早,我父亲几乎是我伯父拉扯大的,长兄如父嘛!我妈从来不敢和我伯父高声说话,我伯父一说话,我妈就不敢喊我了。那时候觉得,伯父是最能给我安全感的人。
除了这些,小时候伯父去地里干活,回来的时候他的汗衫的兜里,总会装着能给我带来惊喜的东西,春天的狼胖胖儿,夏天的奶瓜瓜,那是我童年里最美好的记忆。记得有一年夏天,伯父上山割草,回来的时候他的草帽里兜了十几个鹌鹑蛋。看着那些光溜溜的鹌鹑蛋,我简直乐坏了。等到秋冬农闲时节,伯父去镇里赶集,他回来的时候衣兜里装满了我喜欢吃的糖果。每次都是他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看我津津有味地吃糖,然后我就告诉他,等我将来长大了,一定要买好多糖给他吃,他则乐呵呵地听着,脸上满是慈祥而又欣慰的笑容。
许多年以后,我常常想起伯父来,想起童年时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在夏日的夜里,和我一起坐在家门口的老榆树下,听取蛙声一片。想起,冬天的下雪的早晨,他穿着老羊皮袄戴着狗皮帽子和我一起铲雪的情景。伯父虽已远去,但怀念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