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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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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首座山雕是怎么起家又垮台的?1947年2月7日:东北人民解放军牡丹江军排长杨子荣活捉当地匪首“座山雕”张乐山。
座山雕的原型叫做张乐山,是东北鼎鼎大名的悍匪。
在说座山雕之前,我们先说说杨子荣。
杨子荣不是虚构人物,真有其人。他本名杨宗贵,出生在普通农民家庭,是今天山东烟台人。
杨子荣12岁时,由于山东老家连连灾荒,父亲杨世恩只能带着妻儿闯关东,在东北的丹东定居。
杨世恩靠给人做泥瓦匠为生,妻子是家庭妇女,都是社会底层,家里过得非常艰难。眼见活不下去,年仅11岁的杨子荣,被父母送到一家纺织厂做童工,混口饭吃。当年成年工人尚且牛马不如,更不要说未成年的童工。杨子荣在工厂挨打受骂,吃了很多苦。
1931年日军入侵丹东,局势混乱,没人还会在此时花大钱盖房。父亲杨世恩暂时失业,又染病卧床,因无钱治疗而很快去世。杨子荣做童工只能养活自己,全家失去生活来源。
无奈之下,母亲只能带着2个妹妹们回到山东老家投靠亲友,或许能够活下去。
杨子荣是个男孩,亲友肯定不会让他白吃饭,只能留在丹东工厂继续做童工。
1932年,日本人在丹东胡作非为,杨子荣所在的工厂也倒闭了。无奈之下,14岁的杨子荣流落街头,同二三十岁的青壮年工人一样,去码头扛大包、卸货、推车,做重体力活混口饭吃。
大家可以想想看,一个无亲无靠的少年靠出苦力艰难求生,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为了讨生活,杨子荣还曾做过水手、伐木工、帮人种地、店伙计、伙夫、黄包车夫、摆小摊的等五花八门的工作。杨子荣后来告诉战友:只要能混口饭吃的体力活,我都干过。
这段时间,杨子荣接触了社会上三教九流很多的人,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
这是社会大学,为杨子荣后来的军事侦察、渗透工作提供了最好的训练。
后来日本在丹东抓劳工,不分青红皂白将杨子荣抓走,押送到矿山做苦工。
这样一直熬到1943年,矿山的中国工人连狗都不如,经常被日本监工和中国二鬼子打死、虐待死,或者被塌方、瓦斯爆炸弄死。
杨子荣忍无可忍,带领几个工友将日本监工、二鬼子打伤,逃出矿山回到山东老家。
从12岁开始到26岁,杨子荣像孤儿一样在社会上艰难求生长达14年,接纳了很多朋友。他是个非常聪明伶俐的人,又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汉,很快就被八路军看中。
1945年杨子荣在山东正式参加八路军。他已经28岁,做军人属于年龄偏大了。
于是,胶东八路军开往东北牡丹江地区剿匪时,杨子荣没有被编入作战部队,而是成为炊事员。
1945年11月部队重新整编的时候,杨子荣被编入牡丹江军区二团三营七连一排一班。
上级军官逐步发现了杨子荣的特殊能力,就是对东北地形民情很熟悉,擅长伪装、渗透、侦察。
一次上级军官需要找人深入土匪控制的镇子化装侦查,杨子荣自告奋勇参加。
军官认为这股土匪杀人不眨眼,要是被他们发现是八路军战士,就必死无疑。
杨子荣让军官等自己一会,随后回到军营。
过了大概10分钟,军官看到一个乞丐慢慢走到他面前,衣着破烂,拿着一根开叉的木棍和一只破碗,身上窝窝囊囊,说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
这个乞丐走到军官面前,竟然一屁股坐下开始乞讨。
军官很奇怪,就朝着旁边挪了挪,谁知道乞丐又一次爬起来坐在他的脚下。
军官忍不住问乞丐:你干嘛?怎么老是往我脚上坐?
乞丐抬头,军官觉得有些眼熟,认真看了一会,他竟然是化妆后的杨子荣。
要知道,化妆术只是杨子荣的能力之一,他是一个渗透、侦察的天才。
牡丹江地区所在北满,社会治安极差,土匪少说有10万以上,到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甚至敢于攻打八路军控制的县城,将八路军任命的县长游街、斩首。
土匪的作战模式,同正规军不同。
平时土匪要么聚集起来盘踞高山险地,要么分散成很多股在山林流窜。
八路军虽战斗力很强,却如同挥刀斩水,有力气但用不上。
这种情况下,杨子荣这种侦察、追踪的精英,就大大发挥了作用。
从1946年开始,杨子荣多次执行了化妆渗透任务,战功卓著。
3月20日,八路军一个营追赶一路土匪,进入一个山寨。两股土匪合流在一起有400多人,占据地形死守。当时八路军也没有什么重武器,土匪打枪又准,强攻进去肯定伤亡惨重。
杨子荣对这里地形很了解,首先带领一支部队绕到敌人山寨后方,切断他们逃跑的路线。
在土匪陷入慌乱时,杨子荣果断进入山寨诱降,并且挑拨新旧两股土匪的关系。
眼见硬拼死路一条,而八路军又推行“胁从不问”政策,土匪小喽啰都希望投降。
无奈之下,匪首李开江、张德振只能缴械投降,一枪没打就解决了400多名悍匪。
此战后,杨子荣被评为“团战斗模范”,成为团侦察排排长。团侦察排类似于今天的特种部队,队员人人都是有绝活的。
杨子荣连续执行任务,生擒了许家四虎(许福、许禄、许祯、许祥),消灭了李发林、马希山等匪徒,立下赫赫战功。
其中,又以对付牡丹江一带土匪头子座山雕张乐山最为困难。
张乐山这老家伙也是山东人,8岁跟着父母闯关东。
张家不是普通农民家庭,而是山东新泰市的青帮世家。青帮也就是今天的黑社会,是盘踞一方的犯罪组织,张乐山的爷爷和爸爸,还有几个叔叔都是黑社会分子,不是啥好人。
当年张乐山老家连续大旱灾,老百姓都活不下去,黑社会也站不住脚,只能逃到东北去谋生。
张家不是普通家庭,到东北以后还是吃黑道,在镇上以聚赌、放债、收保护费为生。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千古名言。
张家来抢地盘,还打杀了当地的一些黑社会分子,全家都被盯上了。
初来乍到的张家几个男人虽然凶狠,但毕竟还没站稳,哪里是当地悍匪的对手。
一个夜里,张家突然遭到一伙土匪血洗。
土匪手段凶残,将张家男人全部开枪打死。张乐山的几个婶婶遭到多人轮奸,事后又被人用刀砍死。他的母亲为避免被侮辱,被迫跳井而死。土匪下手毫不留情,将张家人杀得干干净净。张乐山排行老三,后来人家都叫他三爷,他的两个哥哥被土匪砍下了脑袋,几个未成年的弟弟妹妹,则被丢到水井里淹死。
土匪走前又放火烧了房子,只留下张乐山年迈的奶奶没杀。毕竟土匪也要点名声,砍死这种古稀老太,会被其他匪帮说闲话。
只是老太太受惊过度,几天后就活活吓死了。
当时张乐山患有慢性病,正在县城一家中医诊所居住治疗,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张乐山只有15岁,性格也是非常狠辣的人。知道全家被杀后,张乐山先是冒险回家,替几十口人收尸。看到家里亲人死无全尸的惨状后,张乐山拔脚就上山投靠做土匪的远房堂叔,发誓要为父母报仇。
张乐山心狠手辣还是其次,关键他机智狡猾,是个阴毒多智的人,很难对付。
很快,他就在当地黑道闯出了名气,成为堂哥那个匪帮的二当家。
在19岁时,张乐山架空了这个匪帮,百来个土匪们都听他的,不听名义匪首堂哥的话。
在这几年,仇家也知道张乐山做了土匪,一直都在小心戒备。
张乐山非常狡诈,认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杀了他全家的土匪也有很强实力,明刀明枪硬打未必能够打赢。他故意装作只是混口饭吃才做土匪,没有意愿为亲人报仇。
在对方匪帮派中间人来说情,送一批金银要求了结此事,张乐山装作欣然接受,还说自己本来就是过继给张家的孩子,不是亲生的,张家的冤仇同他没关系。
仇家不是傻瓜,但四五年内张乐山并没有什么举动,还同他们保持面子上的交情,那票人也就放松了警惕。
而张乐山一直在默默的等待机会,终于等到了。
这次,张乐山听说这伙土匪的匪首的压寨夫人生了个儿子,邀请同道中人去山寨喝酒庆贺。
当时周边十多个山寨的头头,基本都跑去参加。
正常来说,就算报仇,也没有人会当着这么多匪首的面下手。这等于不给所有人的面子,以后还怎么在黑道立足?
而张乐山就是在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的时候,突然出动几十人攻入山寨。
这伙土匪根本没有来得及抵抗,就被全部制服。
来喝喜酒的十几个匪首都惊呆了,张乐山却说:诸位大哥,今天是得罪大家了。不过这伙人杀了我全家,这仇要是不报,我还算是个人吗?这是我们私人恩怨,同各位大哥没有关系。诸位请回吧,改天我去你们那里登门赔罪。
这些大哥都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迅速带着手下离开。
这边张乐山开始以牙还牙的残忍报复,将山寨土匪分为两拨人,一拨是没有参加杀他全家的,这些人被用枪托、木棍狠揍了一顿,但没有要他们的性命。至于参加杀人的那二十多个土匪,小喽啰们被列出来,张乐山一枪一个,将他们全部打死。
至于3个杀死他父亲和叔叔,奸淫他婶婶的匪首,就不会死得这么简单了。
他将这3个土匪头子,斩断手脚,割掉舌头,挖出眼睛,一丝不挂的丢在雪地上。
看着这几个仇人疼得在雪地里打滚,张乐山很是开心。
玩累了后,张乐山下令在身上浇油点火,用点天灯酷刑将3个人活活烧成焦炭。
这3个人里面,只有大头目一个人带着家眷。
张乐山将大头目的三个未成年孩子,包括刚出生的男婴丢在井里淹死灭口,当年自己的弟妹也是这么被他们弄死的。
张乐山有一点好,就是没有糟蹋妇女,饶过了大头目的那个压寨夫人。
报仇以后,张乐山倒是一度下山不做土匪了,改为给商人做保镖。
不过,没多久他就听说被他杀死的一个匪首,有2个弟弟也是土匪,正筹划要报复他。
况且黑道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了,手上染了血,想要退出就没这么容易。
张乐山认为不能坐以待毙,干脆将自己保护的商人抢光,再次拉杆子上山做土匪。
清末民国时期,东北土匪多如牛毛,每个县都有匪帮,张乐山土匪也没什么稀奇。
但张乐山这家伙非常狡猾,很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平时多是闷声发财,并不嚣张。
一旦情况比较窘迫,他就名义上投靠当地的政权,一有机会就会拉杆子继续当土匪。
张乐山可不是什么大侠,这老小子是土匪,一辈子做了很多坏事。
他杀人掳掠、绑票勒索、放火烧屋、当街杀人,什么坏事都做过。
就拿绑票勒索来说,张乐山会寻找富人绑架,要求他的家属在指定时间送来赎金。如果到了时候没有拿到钱,就将富人斩首处死,将人头丢到他的家门口。
上面说了,张乐山也有一点好,就是从不糟蹋良家妇女。
张乐山有个干儿子,多次强奸良家妇女。一次干儿子下山抢劫时,顺手强奸了地主的姨太太,被当地报纸大肆报道。张乐山觉得大大丢了名声,干儿子又几次三番违背他的命令。
于是,他将干儿子绑起来,怒斥“上次对你说了,你再干这种事就剜掉你的眼睛,你当我说话是放屁?”
无论干儿子怎么哭喊求饶,张乐山还是当着全山寨土匪的面,剜掉他两只眼睛,赶下山去。
从此以后,张乐山的手下就再也不敢奸淫良家妇女了。
虽然他有很多血债,却也能够熬过大清皇帝、张作霖大帅、日本鬼子、伪满洲国溥仪、苏联人、国民党这么多东北统治者的时代。
为什么张乐山只有二三百手下,却能屹立不倒呢?
张乐山不是普通土匪,有三个绝技。
第一, 枪法好。
张乐山射击技术很高明,年轻时代就练得一手好枪法。
对于张乐山的枪法,有个顺口溜:"十步装枪,双腿压弹,飞马打鸟,夜射香头"。
这些啥意思?
张乐山平时用毛瑟军用手枪,也就是我们熟知的盒子炮,射击水平非常高超。
他能够将盒子炮拆散成零件后,在人走十步的时间内组装成一支枪,可见对枪支的熟悉程度。
他能够在手持双枪的情况下,使用大腿弯配合重新装弹,也就是迅速装弹的能力极强。
至于飞马打鸟、夜射香头都很容易理解,就是他在疾驰的马匹上能够射中天上的飞鸟,在夜间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一枪射中点燃的香烟。
张乐山一生多次遇险,有几次都靠自己枪法了得,杀出一条血路得以幸存。
有一次张乐山被手下出卖,遭到张作霖剿匪军队的4个便衣伏击。
当时张乐山进入乡下的车马店,准备同人接头,探听一些消息。
这家伙极为狡猾,一眼就看出屋内炕上的4个人,都是穿便衣的军人。
他毫不犹豫,不等对方动手,抢先拔出驳壳枪连续射击。由于枪法准,射速快,短短几秒内张乐山开了4枪,将4人打倒在地,2死2伤。
张乐山迅速骑马狂奔,侥幸逃脱。要知道,这4个人也都带着手枪,随时可能射击。如果张乐山出手较慢,或者枪法不够好,死的就是他自己。
自然,这些敏感也有副作用,就是让张乐山多疑。
日军控制伪满洲国时,派人向张乐山诏安。张乐山带着手下去赴宴,接待他的是一个投靠日寇的熟悉匪首。两人攀谈期间,邻座一个食客胸口长了块皮癣,痒得受不了,就伸手去怀里抓痒。
张乐山高度紧张,就怕这是日本人设下的陷阱。
看到邻桌有人伸手入怀,张乐山立即认为他是在掏枪。于是,他抄起板凳一下子砸翻了这个食客,随后也不顾自己的两个小弟,直接从饭店二楼跳窗逃走。这个倒霉的食客被砸的头破血流,差点送了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二, 夜里能看到东西。
人类的眼睛不可能在真正的黑夜中,看得清东西。
张乐山是土匪,常年昼伏夜出,可以做到在只有一点星光的夜晚,看清楚周边的情况。
不要小瞧这一点,这就是张乐山能够做50年土匪的原因。
张乐山匪帮并不算大,区区一二百人而已,相比动辄出动一二千人的匪帮,根本算不了什么。 每当政府军在白天将张乐山包围在山林里,到了晚上他就能借助夜色轻松突围。
张乐山可以在夜间看清楚路径,总能选择政府军没发现的小路脱逃。
张乐山被杨子荣活捉后,曾关押在监狱一段时间。
《林海雪原》作者就见过他:“座山雕”身材矮小,外貌也猥琐,就像一个糟老头子,但一双眼睛“贼亮贼亮,很精神”。
第三, 爬山涉水能力强。
座山雕张乐山年轻时候,就非常擅长爬山和钻老林子。
即便70岁时,这方面的能力也不亚于小伙子。
这个老家伙非常狡猾,在逃亡期间根本不会睡一个完整的觉。晚上,他每次只打盹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随后就立即转移,一晚上就转移几个地方。由于他逃跑速度很快,又不断转移,政府军很难抓住他,追不上他。
张乐山没有什么政治头脑,搞不清三民主义、马列主义。他只是认为八路军来到东北就打土匪,让他们无法生存,只能拼一拼。
面对实力强大的八路军,张乐山那一二百人哪里是对手。几次遭遇战后,张乐山匪帮瓦解大半,还剩二三十人。
想要抓住张乐山,倒也不容易。
杨子荣认为对付座山雕,正规军大部队是没用的。于是,他和战友分为两路:一路组成了追击队,不分昼夜骑马追着座山雕一伙,连续追了1个多月;另一路则化妆成老百姓,在座山雕经常出没的地区巡逻,追踪一切线索。
这边座山雕张乐山发现八路军大部队已经走了,认为风声过去了,开始降低警惕心理。
结果,杨子荣带着5个战友一举追上座山雕,将他们一伙二十多人生擒,以少胜多。
冲入张乐山躲避的窝棚时,杨子荣他们的速度太快。正在抽大烟的座山雕,根本没有来得及拿到手枪。
1949年2月19日的《东北日报》文章《以少胜多创造范例,战斗模范杨子荣等活捉匪首座山雕》:牡丹江分区某团战斗模范杨子荣等六同志,本月二日奉命赴蛤蟆塘一袋便装侦察匪情,不辞劳苦,以机智巧妙方法,日夜搜索侦察,当布置周密后,遂于二月七日,勇敢深入匪巢,一举将蒋记东北第二纵队第二支队司令“座山雕”张乐山以下二十五名全部活捉,创造以少胜多歼灭雕匪的战斗范例。战斗中摧毁敌匪窝棚,并缴获步枪六支,子弹六百四十发,粮食千余斤。
被捉住后,张乐山懊悔不已,认为自己太轻敌了,连手枪都没有放在身边:没想到打了一辈子老鹰,到老才被啄瞎了眼睛。
座山雕张乐山已经70岁,被囚禁在监狱里。
为了瓦解土匪,对座山雕比较优待,每天吃饭都有肉。张乐山的名气很大,传说他会土遁术,随时可能逃走。于是,监狱方面给他戴着特殊的镣铐,防止他逃脱。
不过张乐山也没有活太久,不到1年就死在监狱里。
一种说法是,张乐山做了一辈子土匪,每天都在四处奔波,跋山涉水,喝酒吃肉,身体反而不错。
此次将他关在监狱里,虽然好酒好肉招待,却不能活动了。天天钻山林的张乐山,极度不适应这种天天晒太阳的生活,很快百病缠身,几个月后就挂了。
因为活捉张乐山,杨子荣被东北军区司令部记了三等功,授予他“特级侦察英雄”荣誉,时间是1947年2月7日。
在2月23日,杨子荣在执行追捕另一股土匪郑三炮、丁焕章等人时,却意外牺牲了。当时杨子荣带两个侦察班,一个机枪班,负责抓住这伙已经穷途末路的土匪。
这伙悍匪不好对付,他们在之前的一次交火中,几乎人人带伤,却就是不投降。
为此,杨子荣他们做好了准备,在林海雪原中堵住了这7个土匪。土匪在一个野外打猎的窝棚里面取暖,杨子荣认为这些悍匪可能顽抗,提前做了战斗准备。东北野外零下三四十度,杨子荣怕步枪、手枪零件被冻住,特别用油擦了一遍。
一切准备就绪后,杨子荣带着战友一脚踢开窝棚的门,举枪大喊“缴枪不杀”。郑三炮一伙悍匪果然不投降,立即操枪准备顽抗。杨子荣经验丰富,用盒子炮手枪抢先开枪射击。
奇怪的是,杨子荣这一枪没打响。他身边的战友孙大德使用苏制波波沙冲锋枪,对准土匪就打,但枪也没打响。郑三炮一伙趁机开枪还击,站在最前面的杨子荣胸口中了三枪,倒地牺牲,时年30岁。
另外几个战友则立即开火,他们的枪都打响了,土匪顿时被打倒了几个,一片混乱。战友魏成友还趁机丢出手榴弹,炸毁了窝棚。7名土匪5人被炸死,1人轻伤,只有1人逃走。
唯一逃走的土匪孟同春后来被捕,他交代:“这时,我看到屋外那个人手里枪没有打响,我就随手从怀里掏出枪扣动扳机,‘叭’的一声,门旁边人就倒下了。”“随后我拔腿就跑出窝棚,八路军朝我开枪。我帽子上中了几枪,棉裤也打开了花,我没命的跑啊。”
孟同春只开了一枪,而杨子荣中了三枪,可能还有别人击中了他,他后来被判刑8年。
为什么杨子荣的枪明明擦了油却没打响了?
小队战前准备,是在一个做皮货生意老头的窝棚里。当时杨子荣他们带的枪油不足,老头说自己有一些野猪油,用起来也是一样的。结果枪战时,杨子荣、孙大德等用野猪油擦的枪都没打响,其他的枪都响了。现在一般认为,这个野猪油里面可能有什么杂质,不是纯油。在严寒下,这些杂质导致枪的零件冻起来了,所以没有打响。
无论是杨子荣也好,张乐山也罢,都是那个时代的特殊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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