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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

客厅挂羊头风水(客厅挂羊头是那种羊头比较好)

2023-05-23风水
文/刘玉涛人生总有一些刻骨铭心,总有一些难以忘怀,依依不舍。经过岁月洗礼之后,黯淡了记忆的门窗。当又一次轻扣,忽而想起那年夏天的故事,轻捻时光,掀开了往事。—题

文/刘玉涛

人生总有一些刻骨铭心,总有一些难以忘怀,依依不舍。经过岁月洗礼之后,黯淡了记忆的门窗。当又一次轻扣,忽而想起那年夏天的故事,轻捻时光,掀开了往事。

—题记

2002年6月的一天上午,姜秀珍老人偕丈夫回龙口老家探亲,有幸重回丁家老宅,寻找当年生活的点点滴滴。在老宅二门售票处,看到了姜秀珍老人,她大嗓门自报家门说:“我叫姜秀珍,1932年生人,老黄县乡城镇洼东村,现住北京市海淀区北洼路车道沟南里,解放前,是丁家‘西悦来’四份‘崇俭堂’府内最后一个丫鬟……”

我听后非常惊讶,兴奋的不知所措,丹凤眼迷成了一条缝,始终没有回过神来,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吗?

急忙低头端详,她身材瘦少大约身高有1.6米左右,因腰不好,腿脚不太方便,有点“迎风”膀子。剪了妇女“五号”头型,且头发花白,长方脸,浓眉大眼,高鼻梁,嘴大唇厚,脸上布满了皱纹,眉宇间充满了慈祥善良,比实际年龄要大。

微微抬头细看,她上身穿一件对门白底小碎花“的确良”上衣。挽着袖口,右手腕戴了一块西铁城手表,左手腕戴了一个翡翠手镯,两只手皮肤粗糙,不像是从事轻体力工作。下身穿着“的卡”深灰色裤子,脚穿“交叉式”黑带凉鞋白袜子。

真的看不出是从大城市来,简直就是一个俭省乡下70岁的老年人。其丈夫看我还在犹豫之时,忙掏出身份证给我看了,又拿出介绍信证明了自己的特殊身份,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当陪着姜秀珍老人来到丁家“崇俭堂”四合院的时候,她触景生情地哭了起来,回想起58年前丁家“崇俭堂”当丫鬟的生活岁月,自言自语的操着地道家乡口音说:“丁老爷,我回来看您来了,这里是我魂牵梦绕的家呀……”

1

1944年春末,姜秀珍走进丁家“崇俭堂”大宅门,这一年,她才刚满12岁,贫困的家庭生活实在难熬。其母亲为了让她填饱肚子,就托村里二地主姜宗耕(替地主收租)介绍,谎称说自己15岁了,到丁家“崇俭堂”府内当丫鬟。因为姜宗耕是她本家远房大哥,否则到丁家当丫鬟的差事也很难去成。

她记得临走的那天,一大早起来,母亲让其梳洗打扮一下,用红头绳扎好辫子,穿上母亲连夜做好的花花衣服。父亲早晨出去借了头毛驴驮着她,自己牵着毛驴步行了20多里地,从城北海边沿着羊肠小道,走一会,歇一会,把姜秀珍送到黄城丁家走进“崇俭堂”,开始了当丫鬟的生活。

在丁家“崇俭堂”府内,主要活计是看孩子,伺候二少奶奶。

姜秀珍看的是一个刚满周岁,叫“燕燕”的小女孩。她看护的“燕燕”是五少奶奶生的,五少奶奶常去青岛丈夫处居住,因二少奶奶刚生的小儿子夭亡,故“燕燕”暂由二少奶奶喂养。

由于自己身子瘦小,孩子都抱不动。当时,老太太与六个少爷、少奶奶,还有一个姑奶奶和二十几个孩子,三十多口人都住在一个大院里。

丁家府内六个少爷中,有五个少爷平日都不在家,跑去了青岛经商,只有二少爷一人管理家业,名叫丁尔震,不大吱声。六个少奶奶中,大少奶奶腰不好,弓着腰慢悠悠走路。二少奶奶大约40岁,掖县人士,大高个子,镶着金牙。其中,要属六少奶奶的心眼好,人长相也很漂亮。因娘家门里穷,自和六少爷丁尔随结婚后,一直住在三进院的西厢房(在大住房后面)。姑奶奶名叫“景美”,大约20岁,尚未出嫁,长相十分俊俏。

初到丁家时,除了二少奶奶外,其它几个少奶奶都斜着眼蔑视看姜秀珍。她每天早晨起来,首先要打扫院子,白天除了看孩子外,还要三顿饭伺候老太太,从二进院的厨房(西厢房)领出饭来给老太太端过去,吃过后,再将碗筷拾掇回去。老太太无牙,镶了个满口牙,天天抽着水烟袋,过着闲情逸致的生活。

有一天,姜秀珍见丁家府内的人都去了客厅,就好奇地抱着“燕燕”从门缝往里看,只见客厅里,红木屏风上的鎏金“福禄寿喜”熠熠生辉。老太太穿着黄色的“织锦缎”新衣服,像皇帝一样坐在太师椅上,一边一个少奶奶伫立在身边侍候,府里的少爷、少奶奶和子孙们都跪在地上给老太太磕头。神龛里面摆有佛像,点着香和蜡烛,桌上还摆放着猪头、羊头、大饽饽等贡品,气氛吉祥凝重。

姜秀珍抱着孩子正看得出神,忽然,二少奶奶跑过来打了她一巴掌把她赶走了,回到屋里后还狠狠地训斥了她一番。还有一次,姜秀珍把“燕燕”的手给磕破皮了,孩子“哇哇”地直哭,她受到二少奶奶的严厉指责。

府里的孩子很多,男女加起来二十多个,基本上不喊名字,都按从老大排行叫到老七、老八、老九等。

晚上,姜秀珍要给孩子们烧炕、放好被窝子。有个上中学的大小姐,名叫丁素珍,十八九岁了,也要给她放被窝,但她心眼挺好,听说姜秀珍的名字也有个“珍”字,就教她写字

丁家府内叔伯弟兄六个没有分家,合伙吃饭,要是中午包了包子,不大一会儿就都被抢光了。府里精神头大的少爷、少奶奶和子孙们纷纷偷着拿回屋去放着,留着晚上吃。

在丁家府内当老妈子的是姜秀珍同村的一个本家叔伯奶奶,晚上姜秀珍和她一起住在三进院的东厢房里。她们俩吃一样的饭,都是黑面饽饽和黑面包子,有些什么事情也是本家奶奶告诉她怎样去做,这样才能不受气好做人。

当丫鬟近两年的时间里,姜秀珍每年只能回家一次。父亲步行来看过一次,只是在账房外见一面,说几句话。姜秀珍总是告诉父亲,自己在这挺好,让父亲转告母亲不要挂念。回去后,由于思念母亲,掩面哭泣了好长一段时间。

姜秀珍刚到丁家府内那年的冬天,有一次给老爷烧炕,因没有经验,将松树篓和松树枝放多了一直不着火。急的没办法就用扇子煽,忽然火一下子从炕洞口扑出来,将姜秀珍的脸、眉毛和衣服全烧了,她被火扑倒在地上。当老爷帮姜秀珍扑灭身上的火时,人已经被烧的不像样了。

二少奶奶在给姜秀珍脸上擦了獾油后,就把她锁在屋里,白天不让出来,免得孩子们见了害怕。“燕燕”也不用姜秀珍抱了,镜子也拿走了,晚上给少爷、小姐们,放被子都是让姜秀珍提前放,一直过了将近半个月,姜秀珍身上的烧伤才好。

丁家西侧是“崇俭堂”的大园子,里面有房子、花窖和大量果树。花窖很大,像个地下室,一直通到北大街道上,上面盖有铁盖,里面顶部还附有红毡。日本鬼子的飞机到黄县轰炸时,姜秀珍和老爷们都躲到花窖中防空避难。

2

1945年夏天,麦子快熟了的时候,二少奶奶打算带姜秀珍去一趟她掖县的娘家走亲戚。听说二少奶奶的娘家在掖县也是个大户人家,家中有圩子墙。后来又说等秋后再去,还准备在丁素珍学校放假时,让她给姜秀珍织件毛衣。

有一天,从掖县急急忙忙来了一个捎口信的男人。

姜秀珍马上禀报了二少奶奶,她喜出望外的跑了出来。只见捎口信的男人,是她一个本家的大哥,他汗流浃背粗布衣服都湿透了,气喘吁吁地把二少奶奶叫到耳房说了一阵话。出门后,他擦了一把古铜色脸上的汗水,连午饭也没顾上吃,就挥手告别又赶回掖县去了。

忽然听到了哭泣,姜秀珍转回头看见二少奶奶在大门口仰天长叹,已经泪流满面了。

天空中,回荡着二少奶奶伤心凄凉的哭声。

从此,二少奶奶带姜秀珍去她掖县娘家的事再也没提。后来才知道,掖县在新中国成立前,搞起了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二少奶奶娘家的财产被分破落了。

秋天到了,丁家“崇俭堂”府内,也驻上了部队。

在共产党反对压迫和反对剥削宣传的影响下,姜秀珍的本家奶奶偷偷告诉部队,自己在丁家府内低人一等,竟吃些黑面饽饽和黑面包子等等。因此,她被丁家少爷解雇了。临走时,东家给了她二斗谷子作为报酬,骑着毛驴回到了乡城洼东村。姜秀珍也嚷着要走,丁家老爷不让走,让姜秀珍见人就说自己是丁家府内的人,不是丫鬟,还要姜秀珍撒谎说已经16岁。不久,部队在丁家大门口站上了岗,不得随意往外带东西,丁家府内的人,就把值钱的东西装到书包里,或者穿到身上,藏在身上带出府,送到亲戚家里去。

有一次,小少爷身上藏的东西太多,衣服鼓的很厉害,姜秀珍好容易才给他系上长袍的扣子

1946年初春土改时,六个少奶奶都把好东西送到姜秀珍屋里,一共有六大包,并嘱咐说,有人问就说是自己的,吓得姜秀珍守着六个大包袱一宿没睡觉。从那以后,二少爷就经常招呼六个少奶奶开会,商议往外拿钱的事,一共拿了三次,再后来没钱拿,被戴上大高帽子游街。

那年秋后,丁家人被赶了出去苦心经营多年的家,府里的全部东西也分给了穷人。

新中国成立前,姜秀珍骑着小毛驴高兴地回到了乡城洼东村。政府在分丁家的东西时,还给姜秀珍留了一份,让她回去领。姜秀珍没有去,因母亲不让要东家的东西。后来,丁家让二地主捎口信说,姜秀珍看的“燕燕”很想念她,叫姜秀珍回去一趟,姜秀珍没去。

解放后,姜秀珍随母亲去了东北佳木斯的二哥处,在印刷厂找了份工作,并与王震司令员的马夫武金喜结了婚,婚后生有五个女儿。姜秀珍的母亲于1977年在佳木斯去世,享年85岁。姜秀珍的三哥是1929年生人,三哥于1948年4月在莱西沙湾庄战斗中英勇牺牲了。

弹指一挥间,往事如凤,历历在目。回忆,记录着过去丁家的分分秒秒,整整58年过去了,姜秀珍老人每当忆起这些往事时,仿佛就在自己眼前,当丫鬟的生活岁月。

临近中午,一再挽留在丁家这里吃个家乡饭,老俩口婉拒了,当走到“爱福堂”客厅前,我为姜秀珍老人拍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这是成为时隔58年的一段生活缩影。姜秀珍老人拉着我的手说:“感谢您陪了一上午,这次回家看看老宅,仿佛看到丁家老爷对我的恩德,我死而无憾事了……”说完又落泪了。

一个朝代的历史年轮与其代表性,充分刻画时代的风貌,写就历史演变中的沧桑。时间羁旅,岁月赞歌。一个家族走过了鼎盛200多年岁月风雨,它是中国文明史上的一个佐证。

岁月无闲暇,时光见奇迹。老宅墙上留下了斑驳痕迹,记载着岁月的沧桑。从青石板上看岁月的年轮,时光的斑驳;从青砖黛瓦中看丁氏家族的繁华,察今的思古。巍然矗立,傲然俯视,豪华的门楼,素面的石鼓,印记了,一个家族的大起大落,曾经尘世间的叱咤风云;彰显了,一个儒商的智慧威名,曾经生意场上春风得意的辉煌。

前尘往事,丁家“崇俭堂”大宅门,雕刻了时光,温柔了岁月。记忆,留一封信笺给沉寂的时光,留一行痕迹给老去的岁月,深藏于厚厚的老宅回忆辞海中。

作者简介 : 刘玉涛,山东龙口人,画家,文化学者,现为龙口市博物馆副馆长。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理事、省散文学会龙口创作之家秘书长,烟台市作家协会会员,《黄海散文》《胶东散文年选》微刊副总编、副主编,齐鲁晚报青未了签约作家。散文入选《胶东散文年选》《当代散文》《海外文摘》《川鲁散文名家作品选》《胶东作家亲情散文选》《胶东散文十二家·刘玉涛卷》《清泉录》《深情的回眸》等作品集,散文发表《学习强国》《文旅中国》《人民日报》数字网,《中国文物报》《联合日报》《齐鲁晚报》《烟台日报》《烟台晚报》《今日龙口》等报刊。散文《芝罘记忆》获中国散文学会征文优秀奖,散文《母亲的“花花”饭》《陈文其与“战时金融”的北海币》《底片上的归城秋色》获山东省首届青未了散文大赛三等奖,山东省青未了金融散文大赛三等奖,山东省文化和旅游厅“讲好山东文物故事”短视频征文大赛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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