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坐船是什么意思(女人梦见船是什么意思)
宋朝景德年间,京西南路邓州有个顽劣少年。
少年名唤郑瑜,字无暇。从名字和字上看,其父对他有很高期望,瑜原本就有美玉的意思,字无暇则是期盼他能是块完美无暇的玉。
岂料少年完全不按父亲的期望成长,五岁时就顽劣成性。郑家家风颇严,苦读书是家训第一条。
郑瑜不读书,他顽皮如一只猴子,又怎能坐下静心读书,父亲请来的教书先生来一个让他赶跑一个,气得父亲无可奈何。
七岁这年,家中突变,族中有人犯事,他们家也受到牵连,家道就此中落。
昔日顽劣少年并不明白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只是感觉以前门庭若市的家现在却异常冷清。
父亲承受不住如此巨变,病倒后再没起来,母亲每日以泪洗面。仅仅是两年以后,父亲去世,母亲哭瞎了双眼。顽劣少年整天坐在家中沉默,脑中只有一个疑问:十岁方才开始读书,还来得及吗?
Ⅰ:顽劣少年长成人,巨富商贾寻上门十来年过去,昔日的顽劣少年已经成为大小伙子。殷实的家境早在十几年前改变,父亲去世,更让这个家如摧枯拉朽般崩塌,那些仆人家眷纷纷离开,只剩下他和母亲王氏二人。
王氏当年因为丈夫之死而哭瞎双眼,时常需要有人照顾,郑瑜初时是讨饭,后来就开始砍柴卖柴。
另外,他当年发下读书晚不晚的疑问后就开始奋发图强,十来年潜心苦读,身上再没有顽劣影子。
王氏眼盲,却万万没有想过儿子郑瑜转变竟如此之大,白天他要辛苦劳作,晚上则彻夜苦读。王氏欣慰,劝儿子在开科时去试一下,岂料郑瑜只参加了州试,明明取中,却再没有去参加省试,因为省试要去京城,他觉得母亲双眼已盲,自己去考,谁来照顾母亲?
王氏无奈,对儿子又爱又疼,却又对他受的苦替代不了半分。
这年夏天,王氏困乏,坐在院里树下昏昏欲睡。郑瑜在一边左手持书,右手执扇,为王氏挥去虫蝇热浪:“娘亲且休息,孩儿为娘亲执扇纳凉。”
郑瑜对母亲刚说完,门前突然有人拍手:“好一个至孝的少年,好!好!”
刚刚睡着的王氏被惊醒,郑瑜望着门前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有些恼怒,恼他吵醒了娘亲。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然问道:“先生是赶路人?饿?渴?”
来人不待请就自行进院,背着手打量破败的院子,最后盯着郑瑜看,边看边连连摇头,似乎有无限可惜。
郑瑜看这人进院来一言不发,反而四处打量,完全不明白对方的意图。
王氏此时却有些疑惑,虽然眼睛看不见,脸上却满是回忆神色。
此人打量完院子后到了郑瑜和母亲身边,对着王氏恭敬行了一礼:“张成见过夫人。”
王氏恍然大悟,对一边的郑瑜说了此人身份,并且告诉了他一件十分震惊的事。
当年郑瑜父亲救过一对落难的生意人,两人到邓州做生意,却在路上遭遇强人劫匪,不但财物被劫,两人还身受重伤。郑瑜父亲给他们治伤,还给了回去的盘缠。
这两人是一对主仆,主人叫张保,仆人叫张成。张保感激郑瑜父亲的救命之恩,恰好得知王氏有孕在身,就许下诺言,说家中夫人也有孕在身,假如日后两人都是男儿则结为兄弟,如是一男一女则结为夫妻。
此事已经过去多年,王氏都把这件事给忘了,从来也没有给郑瑜提过,没想到这时候人家竟然找上了门。
郑瑜哑然失笑,娘亲眼盲,家境破败,不管是兄弟还是成亲,都已经是过去,二十年前的一句戏言,谁又会当真?
张成面色严肃,说主人张保已在邓州落了家,还请郑瑜过去一叙。
郑瑜摇头拒绝,原因非常简单,娘亲不能视物,他不能离开。
张成不恼不怒出门而去,郑瑜接着读书,这件事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天尚没黑,门前又来了人,张成带着一个衣着华贵的人乘车而来,这人一下车直奔院内,见到王氏大礼参拜,嘴里喊着夫人,脸上全是恭敬。
郑瑜打量这个人,不用说就是张保。此人面相忠厚,虽然衣着华贵,但对母亲恭敬异常,这倒让他生出几分好感。
王氏有些手足无措,自打家道中落以来,又何曾有人对她行过如此大礼?
张保转头打量郑瑜,眼睛中全是欣赏:“好,好,想必这就是贤侄郑瑜?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张保直接说明了来意,当年他在此许下诺言,后来家中夫人临盆产出一个女婴叫玉儿。如今玉儿成人,他更是把家都搬到了邓州,此番前来,是给两个孩子成亲的。
王氏和郑瑜万分震惊,此人不掩饰自己心中所想,可是他们郑家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全部的家当没他身上所穿这件衣服值钱,他要把女儿嫁给郑家?
王氏连连摆手,当年一句戏言怎么能当真?况且他们郑家已经不复当年,快给女儿寻好人家嫁了吧。
张保也是十分震惊,戏言?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怎么能称为戏言?他张保寻婿,并不是寻金山,家中富裕和贫穷又有什么相干?郑瑜美少年,且读书孝顺,如此贤婿,哪里去找?
郑瑜此时对这个人倒尊重起来,他衣着华贵而不轻视别人,母亲眼盲,他却恭敬异常,仅这一点,就值得他以伯父相称。不过过去的一句戏言,加上自己家成了这样,他不想让别人为难,更不想就此莫名其妙娶妻,遂出言想要拒绝。
但张保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着张成一挥手,他要把郑瑜母子接走,接到自己家去。
郑瑜和王氏尚在发呆,张保带的一众人已经把他们仅有的一些东西搬上了车,娘俩稀里糊涂被张保请走。
岂料,刚进张保家里,就遇到了让郑瑜愤怒的事,原因是张保的女儿玉儿对他进行了羞辱。
Ⅱ:少男少女立诺言,不得功名誓不还母子二人稀里糊涂被接走,到一处大宅前停下,巨大的门楼和华贵的大门都在表明着主人的富贵。郑瑜想得明白,他们接自己和娘亲前来,但过几天他们就要回去,虽然穷,他并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刚入大门,迎面过来一名少女,少女长相漂亮,两眼乱转,看着很是精灵古怪。
“哟!哟!想必这就是父亲日日念叨的恩人家公子?如此破衣烂衫,怕是这些年一直在讨饭吧?”
郑瑜一听就勃然大怒,不用说这就是张保的闺女玉儿,说话刁蛮,一看就是个被惯坏的丫头。
“岂有此理!玉儿不得无理,退回去!”
张保训斥女儿,玉儿则嘟着嘴离开。张保赶紧道歉,声称自己不是读书人,家教宽松,导致女儿刁蛮任性。
玉儿刚才的话,更让郑瑜死了心。
母子二人随张保进去,张保已经为他们安排了住处,看样子竟像是要让他们长住。
晚饭后,张保又来见他们母子,开口就问王氏,想让两个孩子何时成亲?只要王氏决定,他马上就择日子为两个孩子完婚。
王氏这时候仍然感觉在做梦,郑瑜也感觉不可思议,他现在看出来了,张保绝不是开玩笑,他是真心想要自己娶他的女儿,他不嫌弃自己家穷,也不嫌弃上自己娘亲眼盲,这是个真正知恩图报,也是个一诺千金的男人。
可是,郑瑜不能答应。
以玉儿的刁蛮,自己的家境,真要完婚,以后只能是忍气吞声,他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得不到他们母子的答复,张保也不着急,反正人都接来了,时间长着呢,两个孩子慢慢接触,不愁好事不成。
张保离开,郑瑜送过后正要回屋,却被一个小婢女叫住,小婢女声称小姐让他过去,有事要跟他说。
他想了想,去去也好,跟玉儿表明自己的意思,让她不要再担心害怕,自己也不会娶她。
所以,他跟着小婢女走向后院。而此时,后院一个亭子中,玉儿已经在等候,不过她可不是跟郑瑜约会,她在这里是要诬陷郑瑜。
她跟小婢女想出了计策,给郑瑜前来,她就高喊,使人们以为郑瑜是个登徒子,他就算不羞愧离开,想来父亲也会赶他离开,这样自己就不用嫁给他了。
郑瑜完全不知道这玉儿的打算,他也想不到自己来了仅仅半天就被人定下了如此恶毒的计策。
他和小婢女尚没到后院,却突然听到里面传出尖叫,同时后院里传出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郑瑜不明所以然,小婢女更加茫然。本来她和小姐定好的是郑瑜进去后才喊,那些脚步声是小姐安排好的家里下人,可是她和郑瑜还没有进去,小姐怎么就开始喊了?这不是提前发动了吗?郑瑜此时还在外面,提前发动还怎么诬陷他?
带着不解进去,喊叫声也惊动了张保,他和管家张成匆匆赶来,却见家中下人捉住了一大一小两只刺猬。
原来,正在亭中想着郑瑜等下来后,遭诬陷后该是如何难堪的玉儿感觉脚边蠕动,低头一看,见到两只刺猬在脚边爬行。
她吓得失声尖叫,提前埋伏的下人们窜出来想要捉人,不料竟然是两只刺猬。
两只刺猬被捉,亭子中也被照得明亮。
张保脸色阴沉盯着亭子中的女儿,又看带着郑瑜来的小婢女,问那些下人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张保是个聪明人,也了解女儿,本来捉到刺猬这种事不算什么,可是小婢女带着郑瑜赶来,女儿在亭子中,周边还埋伏好了下人,他一下就明白这是女儿要诬陷郑瑜。
郑瑜可没有这么想,他一直在打量这两只刺猬。
两只刺猬一大一小,小的全身发抖,大的眼睛不停看众人。
“杀了它们,杀死它们!”
玉儿不敢跟父亲对视,也不敢回答父亲的问题,却迁怒于一对刺猬,叫喊着要杀死它们。
郑瑜看到大刺猬眼中似有泪欲滴落,他心中不忍,对着想要动手的下人摆手:“小姐此言不对,它们只是寻常路过,看样子是母子,并没有刻意想吓唬小姐,不管怎么说是两条命,小姐放了它们吧!”
边说着,他把两只刺猬从下人手中接过,走到墙边放下小声说:“快逃命去吧,你们长得丑陋,怕是吓到了小姐,以后只在草中爬行,切莫再吓到别人丟了性命。”
小刺猬依偎在大刺猬身边,大刺猬两只后爪支撑站立,两只前爪抱起不住点头,看样子竟像是在对郑瑜作揖。
郑瑜看着大小两只刺猬爬进草丛中才回转。
这出闹剧并没有诬陷到郑瑜,反倒让张保起了警觉,他害怕女儿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自己做主开始准备婚事,不管女儿愿意不愿意,她必须要嫁,不管郑瑜是什么想法,他必须得娶。这是自己二十年前的承诺,而且是对郑瑜父亲救命之恩的承诺,自己绝不能食言。
郑瑜对他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玉儿更是焦急埋怨,最后直接见了郑瑜,跟他进行了交谈。
玉儿的态度很明确,自己虽然不读书,但也不会找个寻常男人嫁了,郑瑜最好是死了这条心。
郑瑜态度也很明确,自己虽然很贫穷,但也不会随便找个女人娶了,玉儿你实在是多想了。
玉儿的想法是,郑瑜应该痛哭流涕,应该吃惊乞求,可她没想到郑瑜的态度竟然是这样,难道自己不漂亮?
郑瑜感觉她不可理喻,不想嫁的是她,可当自己说出也不想娶时,她怎么又这样的反应?怎么张家竟然有这样的女儿?完全没有自己母亲那样的温柔善良。
玉儿本来是想要羞辱郑瑜,让他死了娶自己的心。但却被郑瑜的态度把她给羞辱了,她不由得又气又急,郑瑜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说完第二天就带着母亲搬离张家,又回到了自己破败的家。
张保十分焦急,玉儿更加羞恼。之前她是巴不得郑瑜走得远远的,但绝不是这样的方式,郑瑜走了,反倒让她愤怒又羞恼,带着婢女几次去郑瑜家里。
郑瑜更加讨厌她,但是玉儿有一样好处,她只跟郑瑜作对,对王氏却言语温柔,每次来都带东西。
郑瑜看不上她两点,一是家教不行,如此女子,天天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二是她刁蛮任性,胡作非为。唯独对自己母亲尊重这一点,又让郑瑜莫名感动。
他幼时家境优越,后来家中突变,只剩下他和母亲,更何况母亲双眼俱盲,他对母亲极为孝顺,玉儿对母亲尊重,也赢取了他的几分好感。
玉儿这边,来得次数多了,她看到了郑瑜的辛苦和大志,心中竟有了莫名的感觉。
郑瑜生活困难,可是他从来不以此叫苦,对母亲孝顺,且读书认真,仔细看,衣衫虽然破旧,竟无法掩盖他的倜傥。
男女情愫是如此奇妙,一对原本的冤家,慢慢没有了争吵,玉儿从初时的一门心思退婚,变成了再不提这件事。郑瑜对她的讨厌也慢慢消除,惹得小婢女感觉这两人可能是疯子。
张保听说两个年轻人发生了改变,心中暗暗高兴,他一个生意人,本来有些城府,可在这件事上焦急万分,不想水到渠成,只想着给两个孩子早早完婚,让郑瑜成为自己家女婿。
这是个真正的男人,当年他被郑瑜父亲所救,心中是真正感恩。当年他说什么如是男孩儿就结为兄弟,如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这种话,就连郑瑜父亲也没有在意,因为当时郑瑜家境殷实,他们不认为这是为了报恩。
可是,如今他们家变穷,张保却并不嫌弃,为了让两个孩子成婚,他甚至把家搬到了邓州,只是为了完成二十年前自己的一个诺言,这不是真正的男人是什么?
大男人一诺千金,张保虽不读书,却有侠义之风。
他着急,两个孩子不着急,特别是郑瑜,他对婚事根本没有考虑过。
终于,张保再一次忍不住,当着玉儿和王氏的面又一次提到了婚事。玉儿这次再不反对,羞答答坐在一边,耳朵却支着,想知道郑瑜怎么说。
郑瑜拒绝了,玉儿急得差点跳起来时,郑瑜说了自己的打算。自己是郑家唯一男丁,父亲当年郁郁而死,自己要重新振兴郑家。所以,他要照顾母亲,还要考取功名,至于婚事,这时实在无法考虑。
张保急得直拍膝盖,王氏可以住在他们家,并不需要郑瑜照顾,他大可安心赶考。另外,成过婚再考也不迟啊!
郑瑜最终做出了让步,王氏可以去张家,自己去赶考。不考取功名,自己就不娶玉儿,但如果考中,自己必娶玉儿。
张保急欲让两个孩子完婚,皆是因为二十年前自己有过诺言。此时听郑瑜如此说,明白这也是他的诺言。大丈夫一诺千金,有此诺言,张保放下心来,玉儿也放下心来。
就这样,王氏又一次被接到张家,郑瑜出发进行省试。
他没让张保派人陪自己,他要一个人去。临出发,玉儿遥遥相送,郑瑜出发而去。
郑瑜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路,还有很多坎坷和奇妙境遇。
Ⅲ:黄杉阿婆携子行,顽劣少年美玉成之前,郑瑜并没有去参加过省试,都是因为担心家中母亲。此时母亲生活有了着落,这些日子他也了解了张保为人,对母亲住在张保家很是放心。心无杂事,就会愉悦,赶路也快了不少。
这一日行至半路,发现路边围了不少人,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对母子。
此母子二人皆穿黄衣,少年跪在地上哭泣,原来是一对去京城投亲的渔民母子,母亲病重,无钱看病,自己想要卖身救母。
他要是个女儿身,也许会有人买,但他是个男的,人们感觉其可怜,然并没有人出钱。
郑瑜看不得这样的事,他从少年和阿婆想到了自己和母亲。他身上有出发时张保所送钱财,当下拿出一些交给少年,让他速去给母亲看病,不得耽搁。
少年感激,阿婆同样感激,问他是不是要带走自己儿子?
郑瑜摇头,他看少年孝顺,所以钱财相赠,没有别的意思。
阿婆更加感激,却提出了一个更加过分的要求,她这病也许要花不少钱,不如让他们母子跟着郑瑜,要不然他送的钱花完了怎么办?
围观的人哑然失笑,世上竟有如此贪婪之人?人家给了钱,还想跟着,好让人家随时花钱?
没料到郑瑜竟然没有拒绝。是啊,自己送的钱会有花完的时候,如果钱花完了,阿婆病并没有好,到那时候这少年又该怎么办?反正这对母子也要去京城,一同前去便是。
他答应下来,带着少年和母亲寻郎中,开过药后携药出发。
几日后,三人到了河边,郑瑜心中焦急,急欲乘船渡河,远远看到来了一艘船,他对着船摆手时却被阿婆拦住:“公子且慢,此船万万不能乘!”
郑瑜惊讶,不乘船就要绕下游几十里,要耽误不少时间,这船怎么就不能乘?
阿婆坚持,他一想,母亲时常会教自己一些道理,阿婆这样说,也许有她的道理,当下不再反驳,绕河边而行,要从下游小桥上通过。
刚上小桥,就看到河里突然起了一阵狂风,船在水中摇晃后下沉,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在船上,自己岂不是要喂鱼?
转头看阿婆,阿婆面色蜡黄,一副病态,仿佛睡着了一般。
此一路,他和阿婆和少年同行,有时候在荒野中过夜,有时候在店中过夜,可不管在什么地方,他晚上都睡得特别踏实。
一路到了京城,他要备考,阿婆和少年却不知所踪。
他自十岁起开始刻苦读书,心中藏有万卷书,考起来洋洋洒洒,省试一举得中,但在殿试时突然发现阿婆在客栈前病重,他和少年为阿婆找郎中和治病,竟然耽误了时间,举子、贡生身份被一并消除。
此番打击,让他差点意志消沉。可仅仅是几天后,突然传出消息,考生们因为担保连坐犯规,竟然有多人获罪,他因为被事情耽搁而没有卷入其中。
阿婆十分内疚,劝他可以来年再考,事情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不过他倒是没有埋怨阿婆,如果不是阿婆突然出现病倒,他可能已经获罪,也算是因祸得福。
既然不中,只能回转再考,他出发回去,阿婆和少年仍然同行,阿婆说他们也要回老家。
路上,住什么地方,吃什么,乘船坐车皆是阿婆做主,一路平安至定州。
和阿婆以及她的儿子到了张家门前,在他的劝说下,阿婆和儿子跟他一起进去。
听说女婿因为事情耽搁没中,张保根本不以为然,要不然就先成婚?
郑瑜拒绝,他要明年再考,阿婆和儿子一路和自己同行,他可怜这对母子再无依靠,于是就想要介绍进张家,可是竟然遍寻不到。明明刚才就在身边的,怎么现在竟然不见了?
此时,玉儿的尖叫声又起,父亲在跟郑瑜谈话,她在一边偷听,又被吓了一跳,吓到她的仍然是一大一小两只刺猬。
她尖叫着要让下人们抓住杀掉,郑瑜突然喊住了她。
一大一小两只刺猬慢慢爬行,到了墙根草丛边,突然转身,都用后爪支撑身体。
郑瑜大为震惊,此一路,遇到的阿婆和少年究竟是谁?上船被阻拦,船却在河里出了事,殿试被阻拦,考生出了事,这一切是偶然还是别的原因?
那对黄衫母子刚刚明明跟着自己进来,为什么突然不见了踪影?这对刺猬母子又怎么仍然还在张家。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一大一小刺猬放下前爪,慢慢爬进了草丛中,直至消失不见。
次年,郑瑜再考,州、省、殿试一举而中(宋初是一年一开科),同年和玉儿成婚。王氏激动痛哭,丈夫去世二十多年后,儿子高中,且儿子孝顺善良,她心满足。张保开心得完全失态,原本只是要完成二十年前的诺言,把女儿嫁给郑瑜,却不料把女儿嫁给了一个前程似锦的年轻人,他心满足。
婚后,郑瑜和玉儿夫妻恩爱,共育有三男两女。
昔日邓州顽劣少年,在父亲去世家境突变下,没有沉沦,而是奋发图强,以前所受之苦,终究成为了过去!
诸位,郑瑜是不幸的,他幼年家境太好,导致他顽劣成性,岂料这样的幸福只持续到了他十来岁。家境变坏,父亲去世,母亲眼盲,少年才十来岁,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天塌地陷之祸。
寻常人定会就此沉沦,甚至会变成偷盗之辈,然而郑瑜没有。他奋发图强,对母亲至孝,对别人善良,凭着一腔志气,终没辜负当年父亲给取的名字和字,终没有辜负父亲的美玉期望,自己也从一块顽石变成了真正的美玉。
张保重信,当年被救,他许下诺言,二十年后,他不被对方家境变化影响,更没有因为对方贫穷而傲慢无礼,对待王氏仍然恭敬有加,最后他也得到了张瑜这块美玉为婿。
玉儿任性,却对王氏尊敬,如果不是这点,当初郑瑜根本不会再让母亲去张家,也自然不会有后面的姻缘。
这一切,看似无心,却都是有意,是对善良、孝顺、诺言的回报。
至于黄衫母子是谁?后来有不少人说是那对刺猬母子报恩,如果不是它们,郑瑜在赶考路上已经死去,郑瑜救过它们,所以它们也回报了郑瑜。
其实不过是郑瑜心善,看到刺猬被捉,心有不忍放了它们。赶考路上看到阿婆母子可怜,就带在身边同行。此一同行,使他躲过了数次劫难。
最大的可能是得病阿婆看出水面将起风,所以才说不安全,她可是老渔民。所以说是报恩和幸运并不准确,这是善良和善良相遇,美好与美好为伴。
人立于世,对于美好,对于孝顺,对于善良,你只管去做,好处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等着,您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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