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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梦

女人梦见别人穿白孝衣(梦见媳妇穿一身白孝衣)

2023-05-06解梦
本故事已由作者:太上老妖,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1顾长烟十岁那年,便向父亲许了愿望,说想去钩

本故事已由作者:太上老妖,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顾长烟十岁那年,便向父亲许了愿望,说想去钩吻湖游玩一番,听说,那是个姻缘宝地,随便一个邂逅,便能寻到相伴一生的良人。

她倒也不是想去邂逅什么良人,只是丞相府这个牢笼太过阴沉。

十年如一日,因为观星阁的一句“此女有凤命”,她便被剥夺了正常女子的一切,当成一只金丝雀养着,至于钩吻湖,不过一个借口罢了,她想,不管去到哪儿,只要能呼吸上一口新鲜空气,总归也是好的。

这个愿望,一直到十五岁及笄那年方才实现,却也是托了皇帝陛下的福,据说他老人家做了一个梦,梦见在钩吻湖遇见了曾经的心爱之人,于是,说什么都要跑去缅怀一番,还顺带上了他的两个儿子,和她这个命定的未来儿媳。

临行前,长烟的父亲顾相在她面前再三警告:

“此前的情形,你当知晓,那两位殿下,亲近谁疏远谁,万不可站错了队。”

长烟揖了一礼,恭恭敬敬回一声“是”,面上看不出波澜,这些年,类似这样的话几乎天天都有,她习惯了,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

与两个殿下也不是第一次见面,长烟的姑母乃是当今皇后,她自小就常被拉到宫里,同公主一起习礼受教。

大殿下钟蘅便是她的姑母皇后所出,养尊处优,有些跋扈,二殿下钟毅则是在冷宫里养大的孩子,因为皇帝子嗣单薄,直到八岁那年,才接到皇后宫里养着,暗地里受了不少排挤,性子相对温顺些,也孤僻些,没什么过人之处。

说实话,若要在他二人其中择一位做夫君,长烟倒宁愿是钟毅,可姑母与父亲,为着顾家能够长盛不衰,定然不会将江山拱手让人。

他们一心辅佐钟蘅,她这个一出生就被观星阁推算出的凤命天女,自然也就跟他绑在了同一条线上。

2

五月初,气候正好,长烟一行人微服而出,丫鬟随从甚少,只一艘画舫,从护城河出发,在与郾城的交界处驶入钩吻湖。

一路景色,确实怡人,长烟满眼透着新奇,她甚少出门,一只颜色稍微鲜艳点的蝴蝶都能引起她的注意。

画舫在钩吻湖北面靠岸,那里有处宅子,来之前有人打点,干净清爽,正对湖面,皇帝发话,要在此停留一段时间。

长烟喜静,又不想跟两位皇子多打交道,就日日坐在窗前,眺望湖面上掠过的飞鸟,和远处芦苇被风吹过的汹涌波涛,水天一色,看似动态,却又更像静止。

那日的湖面,却荡出一层奇异的浪,仿佛有东西挣扎在水里,长烟看不清,便走近了去看,才发现是一身着青衫的人影,正蠕动着朝岸边游来。

很奇怪,那人明显就快要死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游一下就要沉下去片刻,长烟以为他不会再起来了,可他的头,又会从水里冒出来。

那是一种胜过一切的坚毅力,长烟莫名就被吸引,或许,那种顽强她从不曾拥有过。

她撑了一只小舟,将水中的青衫男人救了上来,但又不敢将人带回宅子,便索性顺水而去,或许,只要将他送到人多的地方,总会有人看见他,给他一碗水,救他性命,但还未等舟靠岸,那人就醒了,一把冰凉带着水腥气的匕首,就贴在她的脖子上。

“去那片山脚下,山腰有个洞,带我上去。”

男人还有力气说话,气息虽微弱,但语气霸道不容分说,长烟只好乖乖划船,忍不住偷看他一眼,那张极力隐忍着痛苦的脸,隐约中透着一丝俊逸,尤其是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深邃如渊。

长烟心里咯噔咯噔地跳,不知是被挟持的恐慌,还是对那双眸子的沦陷,她更不知道的是,从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如同那只小舟一样,早已经远远地偏离的原线,正朝着未知的方向而去。

3

找到那处山洞并不难,有一条幽径小道可以直达,男人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多半,大部分时间,都是他拖着长烟在走。

后面的一段路,他甚至将她拦腰抱起,脚步飞快,长烟能够清晰地听见他的喘息声,还有贴在她脸上滚烫的肌肤,她心里慌得很。

山洞光线昏暗,依稀可见地上铺着干草,一块光滑的青石板旁,还有灭掉的火堆,明显是有人呆过的痕迹,长烟松了一口气,或许,会有人找到这里,救她出去,男人却一把将她按在了冰凉的青石板上。

“我中了情花散,需要你帮我解毒。”

他用自己的身体压着她,却再没有其他动作,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长烟紧紧护着身前,双眼有泪,却未哭出声,只低低地问道:

“如何解毒?”

男人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抬头时,两眼已经布满了血丝,有那么一刻,长烟的眼底闪过一片绝望,是那种万念俱灰的痛,下一刻,她快速地拔下头顶的发簪,刺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冷眼看着男人。

“你要毁我清白,容我先自行了断。”

接下来便是一阵可怕的静默。

男人终究还是放了她,长烟走出山洞前,看到他正用脑袋用力撞击着那块青石板,血迹印在了他的青衫上,晕染出大片大片褐色的图案。

照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死去,不是失血过多,就是毒火攻心,长烟咬了咬牙,脚步突然就变得沉重起来,心中万分不忍。

这可是一条生命!

可若要救他,自己便要失去清白,长烟一时左右为难,半晌后,她终于还是扔下手中的簪子,转身回了洞中。

罢了罢了,自己的婚姻总归是不能如愿的,这清白留着又有何用?

“我只当是救你性命,以后,我与你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

虽然她极力安慰自己,可声音还是不可抑制地抖着,脸色也微微泛着红,但眼神坚定,有种视死如归的决然。

男人眼中已看不到听不到其他,他不再犹豫,捧起她的脸来,迫不及待地亲吻。

长烟初经人事,身心俱疲,男人单膝跪地,将头埋在她的臂弯里,很久没有说话,直到长烟起身要走,他才慌忙拉住了她。

“今日之事,是萧悸对小姐不起,请小姐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之后,定三书六聘,风风光光娶小姐回家。”

长烟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那笑容的背后,是无人能够看透的无奈与心酸。

“你要真敢来娶,那你便来,我在丞相府等你便是。”

丞相府唯一的千金,出生便是凤命天女,早早被皇家预定了后位,这是麟垣朝人尽皆知的事情,长烟也是料定了他不敢娶她,才说出此话来激他一番,目的也是想打消他的念头。

青衫男子的眼底却燃烧着倔强。

“你只需等着我便是,一年,我们的约定,我会来娶你。”

4

长烟回到湖边的宅子里,一切还是原来那副静谧模样,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没有人知道,在这短短的半日光景里,她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又做了怎样的决定,就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她关上房门,才发现心脏仍然在剧烈地跳动,唇边似乎还有那人的气息与余温,好奇妙的感觉,又夹杂着一丝对未来的不安,痛并快乐着。

这种感觉,久久都不能消失,哪怕她已离开钩吻湖,回到了不见天日的丞相府,也时常在梦里,梦见那个山洞。

皇帝的旨意来得突然,一道赐婚书,猝不及防的,将丞相府的天空炸出了一道裂缝。

凤命天女,却被指婚给了毫无作为的二殿下!此事就如当头一棒,击中了所有人的心。

顾相急得团团转,在书房砸碎了最为心爱的砚台,撕毁了两幅收藏已久的名画,骂骂咧咧两时辰整,最后,黑着脸准备去皇宫,却被宫门的守卫给拦了下来。

看来,皇帝是下定决心了。

整个丞相府因此而显得郁气沉沉,无人敢发出多余的声响,长烟却有点想笑,可怜她的父亲与姑母,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是操控朝堂的丞相,却无人想到,那高居宝座的皇帝陛下,江山城池都能撼动,又岂会容他们这般糊弄?

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七夕那天,事情已无回转的余地,长烟安心待嫁,日子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真正披上嫁衣的那一日,她却突然有些迟疑,在镜子前迂迂缓缓,一直拖延着上轿的时间。

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因为在她心底,突然就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期待,或许,那句誓言会是真的,或许,那个人会闻讯而来。

然而,大婚照常举行,没有任何的意外。

入了洞房的长烟,悄悄偷食着压在被子底下的红枣花生,两耳倾听着门外的响动,只有一片寂静,前厅的餐宴大概还未结束。

她又稍微挪了挪位置,屁股有些酸,腿也坐麻了,谁知,却触碰到一具温暖的身体。

与此同时,面上一轻,盖头被掀起,明晃晃的光线刺痛了双眼,她只能用手遮着,透过指缝往外去瞧,模糊中,却是一袭熟悉的青衫。

长烟惊呆了,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那一刻,心是热的,却又是僵的。

“咱们不是有一年之约么?为何食言?”

男子伸出拇指,轻轻摩擦她唇角上的坚果碎屑,眼神温柔,似月光下静止的湖面。

长烟有一刻的失神,却被自己的呼吸声惊醒,她起身推开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男子却一把将她禁锢在怀内,用带着胡茬的下巴轻轻摩擦她的脸颊。

“不如,你现在就跟我走,虽无荣华富贵,但我萧悸以性命起誓,此生此世,倾其所有,只对你好。”

长烟却轻笑出了声。

“我是凤命天女,生来就是要当皇后的,你能么?”

“原来你在乎这个?那日你救我……我以为……你不会在乎……”

萧悸明显地受伤,眼底涌起一股悲凉,长烟不忍去看。

“我乃凤命天女,自然是要嫁入皇家,一心扶持夫君,登上宝座,你一介凡夫俗子,还请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来扰乱我的生活。”

这大概是她能够想到的,最为恶毒的话,虽有些违心,但她知道,效果甚佳,那名叫萧悸的男人,目光瞬间便黯淡了下去,环在她腰上的手,也无力地垂落着。

“不管如何,一年时间未到,我的誓言就还算数,你等我便是。”

他说完,身影消失在暮色里,长烟瘫坐在床上,心脏不受控制的紊乱,一阵阵钻心地疼。

天知道,她有多想逃出这一方牢笼,随他一同离去,做一名普普通通来去自由的平凡女子,可这命运,就如同一颗巨石一般,重重地压在她的头顶,她无能为力。

5

二殿下钟毅,带着一身酒气回了新房,都是熟人了,二人相视一笑,虽有些尴尬,但长烟却将心放宽了一点。

这一笑,她在钟毅的眼神里,看到的是忠厚与淳良,或许,相敬如宾也不错,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噩梦,便是从此刻开始……

次日清晨,有丫鬟进门伺候梳洗,洁白的喜帕染上了一抹醒目的鲜红,丫鬟高高兴兴捧着去了,路过长烟身旁时,长烟屏住呼吸,眼神里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恐惧,脚底也踉跄了一下,钟毅将她搀扶到梳妆镜前,亲自替她描眉上妆。

接下来的一切琐事,都由钟毅打理,将她小心翼翼护在身后,他很贴心,刻在骨子里的温柔,总是那般恰到好处,可长烟却总是郁郁寡欢,甚至终日神情恍惚,突然间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小年那天,皇后在凤安宫设了宴,据说请了一个异族来的杂耍班子,有不少奇珍异兽,不仅能观赏,还能表演各种技能,值得一看。

长烟自然接到邀请,同钟毅一同入宫,她的皇后姑母跟皇帝并肩而坐,面露和蔼,又不失威仪。

“听说你与毅儿感情和睦,夫妻恩爱,看来,朕的一番心意果然是没有白付,你说是么,皇后?”

“皇上真知灼见,自然是不会错的。”

皇后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长烟与钟毅脸上,神色淡淡,眉头却轻轻挑起,长烟一直低着头,是她身边的钟毅站起来回了话。

“多谢父皇母后成全,孩儿才能娶到长烟这般聪慧灵秀的女子。”

长烟也被他轻轻带起,二人齐齐施礼,俨然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皇后的面色,不着痕迹的冷了下来。

长烟又被钟毅搀扶着坐下,拉扯裙角时,她微微抬眼,却感觉有一道目光,从对面传来,总是落在自己身上。

一抬眼,交叠的人影中,却是一袭熟悉的青衫,她手一抖,碰翻了钟毅面前的酒盏,酒香顿时四溢,她可能有些醉,索性将头垂得更低了。

杂耍班的表演的确精彩,阵阵喝彩声不绝于耳,却没能激起长烟的兴趣。

钟毅给她面前布了菜,她也丝毫未动过筷子,直到一个小宫女,不小心打翻了她面前一杯腥红的液体,她方才慌忙起身躲避。

那杯液体,仿佛是某种动物的血液,带着浓烈的腥气,尽数撒在了她的裙角上,有那么一刻,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却也只是刹那,她抬眸,深深地看了她姑母一眼。

下一刻,有人发出惊呼,有人开始哭喊,一只正在卖力表演的猛虎,似乎是被血腥气吸引,突然朝着她的方向飞奔而来。

长烟根本来不及躲,只能本能地闭上了眼,脑海中一瞬间涌起无数思绪。

然而,那只猛虎却并未近到长烟的身,有人挡在了她的身前,仅用两臂之力,一副单薄之躯,便将她牢牢护在身后,她几乎能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御林军的弓箭,掐着时间赶来,那头猛虎,倒在了纷纷箭雨中,皇帝皇后站出来主持大局,赐死了杂耍团的一干人等,杖毙了那名打翻了鹿血的小宫女。

“烟儿,本宫原是想,用这鹿血给你补补身子,好让你早些为我皇室开枝散叶,结果,你看这……倒叫本宫成了恶人了。”

“姑母哪里话,姑母心疼侄女,天地可鉴,长烟又怎会不知呢!”

姑侄二人泪雨凄凄,却都只是些表面的话,长烟心里似明镜一般,这不过是姑母的一个计谋罢了。

从被指婚给钟毅那天开始,长烟就知道,姑母会担心整个顾家都见风使舵,而放弃了她们母子二人,她虽贵为国母,可若没有母家的支持,依旧是寸步难行的,所以,以她的性子,她定会想法子除了自己。

而此番计谋,可谓一箭双雕,不仅能要了自己性命,还极有可能伤及到钟毅,如此以来,太子之位便只能是归她的爱子钟衡所有了。

只是她却不曾料想,竟有人豁出命去护住了长烟,而那个救人者,一袭素色青衫,目光清淡如水,隐在人群中,极不显眼,长烟时不时地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就如同宴会的一开始,他总是拿眼看她一样。

此刻,他就坐在长公主钟灵的身边,听说,他即将会成为她的驸马,长烟心里突然说不出的寒冷。

宴会就这样不欢而散,皇帝留下了钟毅,长烟独自回府。马车里有暖炉,可她始终还是不觉得温暖。

直到一阵冷风扑来,她打了个激灵,眼前一黑,她便撞进了一个滚烫又结实的怀抱里。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直到此刻将你抱在怀里,才终于能够落定。”

头顶传来的,是低沉又幽怨的嗓音,隔着一层单薄的青衫,她果真听到他剧烈的心跳,扑通扑通,简直要跳出胸腔。

“萧悸……”

长烟轻轻唤一声,推开了他的怀抱。

“恭喜你,即将娶得长公主为妻……”

“傻瓜,你以为我当真稀罕什么驸马?我不过是想离你近一点,仅此而已,我说过,一年期限未到,我的誓言就还算数,你只要乖乖等着我便是。”

又是一阵冷风袭来,他掀开车帘,消失在了夜幕里,根本不容她拒绝的机会,她本来,是想跟他说声谢谢的。

回到府里,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长烟抱着手臂,不愿进屋,丫鬟婆子不敢来打扰,都以为她是在观赏这片雪景,或者,是在等钟毅回来,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就是不敢,她正深深的恐惧着。

6

开春时节,万物复苏,皇帝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眼看气若游丝,就要撒手人寰了。

此时的麟垣朝,却还未确立储君人选,一旦皇帝有个什么闪失,必将陷入腥风血雨的斗争当中,不少人冒死进谏,却都是石沉大海。

与此同时,有探子呈上了急报,说在郾城一个隐秘的山谷中,突然崛起了一支军队,不知为谁所有,其壮大速度,竟是意外的惊人,或在不久,便会对麟垣朝造成威胁,一时间,整个朝堂上下都是人心惶惶。

皇后顾虹蕊借此机会,暗地里替钟衡揽下了不少大权,又使用手段威逼了几名重臣,欲强行扶持钟衡登上太子之位。

然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那东风,便是顾相与顾长烟。

自从顾长烟与钟毅成婚后,顾相似乎总是刻意的疏远,顾虹蕊自然也明白,如今的形势不同以往。

之前,他们都认定,太子之位必然会是钟衡的,所以,他们兄妹自然而然都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可不曾想,皇帝却将长烟嫁给了钟毅,此番用意,让人看不清摸不透,她那个一向精明绝顶的兄长,自是要重新审视一番的。

不过,此事却也不难,只需从顾长烟身上下手即可,顾虹蕊心底存着几分把握,再将那日鹿血诱虎一事翻出来细细品了品,顿时信心又大增了几倍,于是,忙悄悄吩咐道:

“去,传长烟进宫来,就说,本宫念她了,另外,将那人也带来……”

长烟进宫来的时候,宫女却道皇后正在午休中,大概,还要等上个把时辰,长烟便抱手垂头,规规矩矩等着,不出片刻,眼前一暗,余光里多出一抹身影,抬头瞧,却是那再熟悉不过的青衫。

她极力掩饰着眼底的一抹惊喜,心头的澎湃也被她生生克制着,对方却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瞬间破了她的堤防,可她还是极力挣脱了他。

“萧悸,麻烦你自重点。”

“我若自重,哪里还有好戏看?”

萧悸轻轻在她耳边说着,目光里有几分狡黠,长烟还未来得及明白,就见顾虹蕊一脸笑意走出来,她打着哈哈,根本不似午睡刚醒的模样,笑得有些疯狂的夸张。

“我就说嘛,那日看你们二人眉来眼去,就知道你们不简单。”

不愧为顾虹蕊,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了,长烟终于明白她将自己与萧悸同时找来的原因,不由觉着一阵恶寒。

“姑母,您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你当然知道,你是凤命天女,你就必须嫁给我的衡儿!”

“可我现在已经是钟毅的妻子。”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若你做不到,你身边的这位,便不用我说了……”

顾虹蕊冷笑着看了二人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长烟怎么都想不到,她竟会拿萧悸来威胁于她,于是急火攻心下血液反窜,一时不慎就失去了知觉。

7

顾长烟醒来的时候,萧悸就守在一边,她的一只手,被他紧紧握着,温暖干燥的掌心,粗糙有力,满是心安的感觉,可长烟自知,这并不能属于她所有,就忙将手抽了回来。

发现她醒来,萧悸也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里,却燃烧着怒火。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长烟一怔,闪躲着眼神,不敢直视与他。

可她越是这样,萧悸的怒火便愈发的浓烈,他心底几乎已经有了答案。

方才,皇后宫里的女官来替她检查,发现都是一些隐秘部位的伤口,抓痕、咬痕、烫伤……惨不忍睹,他光是听了描述,就已觉得胆战心惊,这样一个娇柔似水的女人,除了她最亲近的人,谁能下此毒手?

他也不再逼问长烟,只将她安顿好,便起身离开了,这一走,长烟心里翻江倒海,隐隐的不安顿时如潮水一般涌来。

顾虹蕊却是满脸得意,如此下去,大概不用她动手,一切便都会回到原来的正轨上,按她的计划走下去。

果不其然,这一天,麟垣朝的二殿下钟毅毙了,被人乱棍打死,暴尸街头。

据说,凶手正是一名青衫男子,目前已经往郾城的方向“逃”走了。

顾长烟亲手操办了葬礼,她一身孝衣,目光呆滞,守在灵前纹丝不动,大家都在议论,说她是伤心过度,可此时此刻在她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些平日她连想都不愿想的片段。

都说二殿下钟毅虽无作为,可老实本分宅心仁厚,顾长烟也一直以为,他会比那个一身傲气的钟衡要可靠得多。

可事实证明,要看清一个人,不能够只从外表,而从大婚洞房那日开始,她也才终于了解到了他的本性。

在人前,他确实无微不至,挑不出毛病,可在人后,在那个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房内,他竟然是个内心邪恶又丑陋的男人。

不,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个男人,正因为如此,他过分的偏激,总是想方设法地折磨着长烟。

长烟因为自己失去了处子之身,在洞房前,曾想过无数种被处置的方法,投井、或者干脆是一箭穿心,可她从来未曾现过,等待她的,会是那样的折磨。

而此刻,这个男人,已经失去了呼吸,就躺在她的面前,或许,她应该觉得庆幸。

8

长烟成了寡妇,大殿下钟衡成了麟垣朝唯一的太子人选,可老皇帝却依旧一意孤行,并没有丝毫立储的打算,顾虹蕊坐立难安了数十日,终于狠下决心,欲剑走偏锋。

这一日,春雷滚滚,黑云压顶,一壶掺杂着剧毒的酒,被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陛下,咱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喝过酒了,记得臣妾刚入宫那会儿……”

顾虹蕊迷蒙着双眼,目光深切又深远。

她尽量伪装着自己,不要过于急切,亲眼看他喝下那杯酒,可皇帝始终都没有端起酒杯。

“朕身体尚未恢复,酒就不必了,不过这壶酒——”

皇帝却是倦色浓重,可当他的眼神碰触到那壶毒酒时,却又突然多出了几分精神,顾虹蕊心头一震,面色陡然白了下去,刚要想法拿过那壶酒,却又突然听皇帝说:

“这酒让人留着,朕以后再喝就是。”

顾虹蕊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留着罢了,他并没有怀疑到自己。

然而顾虹蕊刚回到凤安殿不久,就有宫人来传话,却是大殿下钟衡,突然毒发身亡的消息,而他在死前喝下的,正好是皇帝赐下去的一壶暖酒。

顾虹蕊顿时哑然,头顶的凤冠突然似有千金之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想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掉不出一滴眼泪,只觉心头被掏空,只剩下一具躯壳。

几乎同一时刻,大队的御林军涌了出来,将凤安宫团团围住,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帝,背着手不急不缓地踱着步子,笑眯眯地望着她。

“如何,痛失爱子的滋味,可还好受?”

“你……你知道……”

“我自然知道!”

就如同长烟心中想的那样,堂堂高居宝座的皇帝陛下,江山城池都能撼动,又岂是他人好随意糊弄的?

他不仅知道那杯酒有毒,还知道皇后因为不能生育,忌惮其他嫔妃产下龙种威胁了她的地位,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手段,致使他血脉单薄。

他更加知道,大殿下钟衡,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室血脉,而是她伪装孕身十月整,又偷偷从宫外抱来的孩子。

而且钟毅,根本就不是死于萧悸的乱棍之下,而是毒发身亡,虽无证据,可整个皇宫,能危害皇子性命的,又如此歹毒心肠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所以,那壶毒酒,没有丝毫犹豫,经过她的手之后,他转手就递到了钟衡的手中。

自己种恶,自己尝,这些年她犯下的罪,当配得上这样的结局。

顾虹蕊却似乎并没有就此认输,在一切事情暴露之后,她面目狰狞,双目赤红。

“我不会认命的,凤命天女在我手上,你若敢动我分毫,我便杀了她,况且,你已后继无人,麟垣朝就要变天了,要变天了……”

她狂笑着,一把推开屏风,屏风里确实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影,正是顾长烟。

原来顾虹蕊在下毒之前,就已经给她和钟衡想好了退路,她大不了一死,可钟衡必须要娶长烟,必须是未来的皇帝。

只是不想,此刻的顾长烟却成了她的保命符。

她拿刀抵着长烟的脖子狠狠说道:

“放我出皇城,否则,我杀了她。”

9

长烟被顾虹蕊架着脖子,城门已近在百尺。

她再一次对着皇帝狂笑出声,赤裸裸的得意不加丝毫掩饰。

“想不到吧,你一生都在提防着别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例外,可如今,落得后继无人的下场,可算满意了?”

皇帝却只是淡笑着并不言语,那样云淡风轻的笑意,叫顾虹蕊突然觉得寒冷,可根本不容她反应,城门外突然响起躁动声,顾虹蕊回头,一支威武雄风的军队,撞破了厚重城门,几乎与此同时,一只锋利长箭,咻的一声,擦着长烟的耳朵,插进了她的脖子里。

长烟半张着嘴,被吓到说不出话,身体也摇摇欲坠,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稳稳地将她揽进怀里。

长烟莫名湿了眼眶,下意识地唤了一声:“萧悸。”

而顾虹蕊已经重重倒了下去,口鼻汩汩往外冒着鲜血,喉间发出咕咕的声响,似有话要说,却再也无法发声。

皇帝走近她,背着双手,居高临下打量她临死前挣扎的模样。

“你不是说我后继无人么?今日倒让你看看,我麟垣朝未来储君,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皇帝说完,他的目光落在萧悸身上,顾虹蕊瞳孔已经开始散淡,迷糊中她顺着皇帝的眼光看过去,看到的,却似乎是多年前一位故人的影子。

“他……他是……”

“他便是当年差点惨遭你毒手,隐姓埋名十几年的瞳妃之子。”

此语刚毕,顾虹蕊一口气憋在胸中,双目不合,却失去了心跳。

10

这年的五月,麟垣朝新帝登基,迎娶凤命天女顾长烟为后,普天同庆,君臣皆欢。

帝后洞房那晚,红烛长燃,直至天明,萧悸拥着怀里始终不肯放松的身体,一遍遍轻声哄着。

“乖,不怕,我在,我会陪着你一起,忘掉那些不好的过去。”

“如果,我一直忘不掉,又该怎么办?”

“对我这么没有信心的么?我说话何时食言过,我说一年之后要娶你,此刻距离我们第一次相识,刚好整整一年时间。”

男子中合欢散她心软相救,一年后对方三媒六礼,娶她做皇后

长烟掐指算算,好像也真是。

“你是不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不然,如何算得如此精准?”

“天地良心,要不是因为你是凤命天女,我才不要出头当什么皇帝呢,在郾城做一个山霸王,吃香喝辣,难道不自由快活么?”

这番话说得有些委屈与不甘,长烟凤眼一挑,立刻揪住他一只耳朵,问到底是自由重要,还是她更重要。

萧悸见她终于不再拘谨,终于将一个浅浅的吻,印在了他的额头上。(原标题:《凤命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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