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令天下手机靓号
新办的手机号，却已被绑定了微信、支付宝，还屡受骚扰无处投诉，你是否也有过同样的经历？手机号码资源几百亿，为什么还是要用“还魂号”？
文/记者 李荔 编辑/刘昭
新媒体编辑/陈炫之
采访专家：
宋彤（中国通信学会副秘书长、教授级高级工程师）
科学“答”人随堂测
手机号码有11位，分别代表什么？
A.1-3位是移动接入码，4-7位是HLR识别码，8-11位是用户号码
B.1-3位是HLR识别码，4-7位是移动接入码，8-11位是用户号码
C.1-3位是用户号码，4-7位是移动接入码，8-11位是HLR识别码
D.1-3位是HLR识别码，4-7位是用户号码，8-11位是移动接入码
（答案见文末）
最近，北京的李女士就在一家移动营业厅办了一个新的手机号，但接下来的烦恼也随之而来。李女士不仅深受无关电话和短信的骚扰，甚至因为手机号码的原主人已用该号码在微信、淘宝、支付宝等上注册，且弃用该号码后没有及时进行手机号码的解绑，导致了她无法使用该号码再次在微信、淘宝、支付宝等平台上进行注册。
像李女士的新手机号这样被被运营商冷冻一段时间之后再次投放市场的手机号，在业内叫“二次放号”，老百姓形象地称其为“二手号”或者“还魂号”。因为它频频给人带来烦恼，因此更多地被称作“烦恼号”。
▲新办手机卡却绑定别人微信（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同样购买到二手号码的秦先生也深受XX白条催款和某行扣款短信、电话的骚扰。可他自己压根就没有办理过相关业务，由于既找不到号码的原主人，也无法向催款和扣款单位申诉，秦先生只好不断删除这些无关短信。
事实上，“二次号”启用后，不仅旧号主隐私不保，新号主屡被骚扰，更可怕的是，“二次号”还可能会威胁到生命和财产的安全。北京科技报|科学加客户端记者了解到，有些网站，只要输入手机号码，就能告诉你这个手机是否注册了淘宝、支付宝、微信、微博……只要你绑定了手机，手机号就是登陆名，点击“忘记密码”，仅需手机验证码就可以更改这些账号的原始密码。今年9月份，一位女士就轻松通过新办理的手机号从旧机主的银行卡中套取出了几千块。如今在网上用“二次放号”“回收手机号”“旧号码再利用”等关键词一搜，会看到许多新闻，几乎月月都有。
▲记者在网络上搜索到的某微信号筛选过滤工具介绍（图片截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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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办理的手机号至少都是“二次号”
我们新办的手机号究竟有多少是“二次号”？对此，记者咨询了北京一家移动公司营业厅工作人员。他告诉记者，目前在移动办理的手机卡最少都是二次放号的，即前任的号码主人销号后隔6个月到1年，再放到号码库重新出售，几乎没有全新未使用的手机号。至于用户提及的骚扰电话，以及无法注册使用某些APP，这都不属于移动能解决的权限。移动只能对这个新办理的手机卡本身是否有质量问题、卡本身的相关业务，比如流量、话费等业务进行处理。
那么电信、联通公司的手机卡是否也都是二次号？记者分别电话咨询了陕西省商洛联通、电信内部相关知情人士。他们表示，手机号码是有限的，分配到全国每个省、每个市就更加有限。目前我国手机用户超10亿，为了满足需求，必须对未使用的号码进行二次或多次放号。联通和电信一般是用户6个月无通话记录、无费用产生就会消号并重新放回号码库供其他用户选用。目前在联通、电信、移动办理手机号都要求用户本人带身份证实名制办理。
▲2013年12月16日，北京，一家小店销售各类手机号（图片来源：东方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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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在手机号码约为四五百亿
事实上，对于二次或者多次放号，工信部有明确规定，根据第36号令《电信服务规范》里的规定：“固定电话号码冻结时限最短为90日”，“移动电话号码冻结时限最短为90日”。运营企业还有一些进一步的宽限措施，如在处理欠费停机的时候，通常是先单向停机，只能接电话，不能打出电话；然后再双向停机，就是接电话和打电话都停止，之后还能接受短信。此外实际冻结时间一般会超出90天，达到半年左右。
即便如此，实名制办理的手机号，仍会频繁给用户带来麻烦。为什么手机号码要重复利用？对此，中国通信学会副秘书长宋彤解释说，号码是重要的国家电信资源，如果一个号码只能被一个用户占用，必然造成资源的浪费。因此需要把闲置的号码及时释放出来，供别的用户使用。
宋彤介绍，我国最早的号段为139，于90年代中期推出。130同139一样，也是属于早期投入使用的号段之一，139-移动；130-联通。每个“13X”号段，所含的手机号码最大理论值为1亿。当然实际使用时，需排除特殊通信领域专用号码，可供用户使用的号码并没有这么多。后来又陆续增加了14、15、16、17、18、19等号段，总号码规模为几十亿个。如果未来需求增加，可以开通2、3…开头的新号段来增加容量。11位数字长度的前提下，抛去一些特殊领域专用号码，可使用的潜在号码大概在四五百亿。不过按照电信号码使用原则，一般达到理论容量的50%即意味着号码资源利用率接近饱和，需要扩容。
▲2015年05月02日，湖南省常德市，废旧手机卡（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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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很多？物联网也要“占号”！
“尽管几百亿这个数字看起来很多，但随着物联网等新技术发展，未来对于移动号码数量的需求将是空前的。”宋彤说，近几年，随着物联网发展非常迅速，智能终端快速普及，对移动号码的需求量就非常大。据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协会（GSMA）统计，截止到2017年，中国机器与机器间无线通信（M2M）联接数接近2.4亿，由此可见未来相关领域的移动号码需求缺口相当大。因此他们在做号码规划时，还需长远考量，未雨绸缪为未来新技术发展预留资源空间。
记者了解到，2017年8月，工信部公布了最新一批《电信网号码资源使用证书》颁发结果，三大运营商均获得新号段资源。其中包含166、199开头的号段。而这两个号段就是专门为物联网业务提供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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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位号码“大有学问”
对于有限号码资源，国家具体是怎么分配的？事实上，在我国，工信部负责手机号段资源统一规划管理，运营商对于号段的投放和使用均需提前获得工信部核准。
在以下几种情况发生时，工信部会根据市场需求逐步释放新号段：一是现有号码段饱和；二是满足新技术需求；三是引进新的虚拟运营商。
▲目前国内三大运营商不同号段的使用情况汇总
我们的手机号码为何会是11位呢？宋彤表示，电信网络是全球性网络，各国编号均采用统一的国际标准格式。出于技术实现、经济方面的考虑，电信网不易处理过长的号码。根据国际电信联盟定义的E.164号码方案，手机号码最长为15位数字，格式为国家码+国内移动接入码+用户号码。中国是手机号码最长的国家，当前为13位数字，若不考虑国家码为11位。
中国11位手机号（NDC+SN）可以分为三段：MAC+H0H1H2H3+ABCD。
MAC：1-3位是移动接入码，也叫做网号（如139、133、185等），用于标识运营商网络。由工信部规划、审核后分配给不同的运营商/虚拟运营商。
H0H1H2H3：4-7位是HLR识别码，用于标识号码的归属地。其中H1H2H3由运营商分配，H1H2由运营商总部统一分配到各省，H3由各省运营商分配到本地网。运营商在规划和使用H1H2H3之前，需事先报工信部备案。具体在各省、自治区和直辖市规划和使用H1H2H3，需事先报当地通信管理局备案。
ABCD：8-11位是用户号码，都是随机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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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减少“还魂号”带来的麻烦？
宋彤说，早期之所以将“90天”作为“二次放号”间隔期的标准，是因为在传统的社会关系模型中，如果一个人手机停机三个月，主要社交关系网会自动默认他已换号，原号码本人也会通过某种新的方式，告知其关系网新的联系方式。然而，在互联网时代，手机号已成为身份认证和维护密码安全的重要工具，几乎所有互联网账号注册与密保都会绑定手机号。“二次放号”在互联网应用上很容易“触礁”，导致新用户无法注册网络平台，更有甚者会导致经济损失。
宋彤表示，当下，简单的用“90天的时间间隔”，已无法解决问题。因为用户的社交关系，互联网行为、与第三方应用的捆绑关系等，都是电信企业和监管机构无法获知和管控的，用户自身也很难记住所有的互联网账户信息。
目前对于二次或者多次放号给用户带来的隐患，宋彤建议，一是用户在选择号码时，应尽量通过正规官方渠道，不要听信旁言而着急选择“靓号”。二是在用户“销号”时，运营商应明确提醒、或注明用户需清除或更新互联网三方捆绑关系；对于二次放号、多次放号给新用户，应明确说明情况，给用户选择机会。三是运营商应适当延长号码注销后“再次发放”的隔离期，并在冻结期内向拨打该号码的用户播放语音提示：“该号码已经注销，一段时间后将重新发放给新用户使用”。四是定期向社会公布“销号”名单，社会机构需要定期根据电信运营商提供的销号名单，更改自己的用户数据库，这也有利于以互联网平台为代表的各种社会机构更好的了解自身用户状况。同时用户应加强自身防护，积极联系各个互联网平台客服，申请修正数据库，避免损失。
▲手机号码与个人身份联系地越来越紧密（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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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码资源”短缺已是全球共同面对的问题
国外是否也面临号段资源有限的情况？宋彤告诉记者，目前，国外的号段资源较中国情况相比，情况相对好些，这主要是中国由于人口基数差异所致。美国、英国面对号码资源短缺的问题除了继续分配号段之外，也在大力开展号码回收利用。
但他们同样都在面对“换号”之后的种种问题。美国用户每年更新的手机号约有3500万，运营商每天“重复放号”的号码约有10万个。美国用户换号的原因多种多样，由于号码前使用者在换号码的时候没有更新其相关社会关系，从而给新用户带来极大困扰和顾虑的事件数不胜数。为此，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CC）于2017年8月针对此问题展开公众调查，以寻求、发现更好的解决办法。英国通信管理局也面临类似的情况。
科学“答”人随堂测
答案：A
解析：中国11位手机号可以分为三段：1-3位是移动接入码，也叫做网号（如139、133、185等），用于标识运营商网络。由工信部规划、审核后分配给不同的运营商、虚拟运营商。4-7位是HLR识别码，用于标识号码的归属地。8-11位是用户号码，都是随机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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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北京科技报全媒体中心采编制作。转载授权请联系“科学加”微信公众号，违者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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