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见镯子断了什么意思(梦见镯子断了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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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阿瑾,愿来生我们不会错过。——沈廷烨
1.大喜
又是梅花绽放的冬季,红得灼眼的梅花树下,一个眉目俊朗的青年立于树下,衣摆被寒风吹起。
不远处,一道红色身影由远及近。
“阿瑾,我回来的迟了。”红色身影近了,沈廷烨目光灼灼,生怕移开一眼,这个放在心头惦念的女子就会消失一样。
即便如此,余生他或许也只能把这份爱意深埋在心底。
安如瑾轻叹一声,“迟了几日便是一生。”
“我想去求皇上,此番军功我别的赏赐都不要。”沈廷烨抬头看向远方,目光坚定。
“沈家已经走到巅峰,朝堂里眼红盯着的不在少数,你再以军功相挟,圣上会如何想?”安如瑾皱着眉头,“你若因儿女私情置沈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于不顾,我只有一死。”
“那你就忍心让我看着你成别人的妻?”沈廷烨顾不上男女大方,双手紧紧抓着安如瑾的肩头,“还是,你想让我日日心头滴血,唤你一声二嫂?”
安如瑾被抓疼了,可她忍着,嘴角带笑,“那你要我如何?为了一己之私违抗皇命?”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沈廷烨放开手,犹如一只暴怒的狮子,一拳砸在树上,手背瞬间殷红。
安如瑾掏出锦帕,仔细替沈廷烨包上,“你我的缘分终究只能止于此了。”
“我不甘心!”沈廷烨一颗心又酸又疼,恨不得把牙都咬碎。
“曾几何时,我等你一骑白马凯旋而归,少年封将,红衣郎服迎我入门。”安如瑾眉目舒展,“而今,我等到了一半,上天总算待我不薄。”
“错就错在了一个等字。”沈廷烨满嘴苦涩。
他不该等的,何必计较什么十里红妆,他的阿瑾也不屑什么将军夫人的头衔。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一步错,步步错。
翌日,朝武门大开,迎接凯旋而归的少年郎将。
黑甲军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走来,沿街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两旁的酒楼食肆早早地被有钱人包下,未出阁的女子偷偷藏在窗后,看着她们心中想过无数遍的少年将军。
沈廷烨目不斜视,冷着一张俊脸,越发惹得大姑娘小媳妇心跳连连。
这些他都没看在眼里,他胸口憋着怒火、怨气,想着之后在巍峨皇宫里求一道圣旨。
可阿瑾不同意,沈廷烨终究只能叩谢皇恩浩荡,领了一批金银赏赐。
安府。
“小姐,您穿上这身嫁衣是世上最美的新娘子。”丫鬟解春看着一袭红妆的安如瑾由衷赞道。
“这是我用心一针一线绣的。”安如瑾解下嫁衣,在解春的惊叫声中用剪刀绞了。
“小姐!”解春手捧着嫁衣,泪如雨下,“您这是何苦?!”
她知道小姐心中期盼的新郎官是谁,可是没法子啊,皇命不可违。
“三日后便穿绣坊送来那身。”安如瑾脸上亦是一片凄苦之色,“这身拿去烧了。”
“小姐?”解春愣愣地抬头,“便是连个念想都不要了吗?”
“既然无望,又何必徒添没必要的念想。拿去烧了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冬日天寒,小姐穿上外衣。”解春服侍安如瑾穿衣,这才小心翼翼地收起绞坏的嫁衣,捧着出了门。
安如瑾就这样呆呆地坐着,直到日头西斜依旧一动不动。
“瑾儿。”杨氏走进来,心疼的搂过安如瑾,“安家经不起动荡了。”
“娘,我明白。”安如瑾埋头在杨氏怀中,声音沉闷。
若不是有沈廷礼殿上求旨赐婚,站错队的安家老太爷、老爷被沈家拉了一把,此刻一家老小怕是已经蹲大狱了。
便是报恩,她也得嫁过去。
腊月初八,宜嫁娶。
沈府两将一翰林,又娶百年世家之女,可谓风光无限。
嫁妆从章台巷一路延伸到朱雀大街,一路吹吹打打,迎亲的人马一眼看不到头,都快赶上公主出嫁的仪仗了。
沿街看热闹的人推推挤挤,要不是早安排了人手维持秩序只怕围了个水泄不通。
“若是我出嫁时能有这样的排场这辈子都值了。”
“新郎官这般俊,如果我再年轻十岁便是倒贴也要嫁过去。”
“你这般模样沈翰林可看不上。”
“我瞧着还是旁边帮着迎亲的沈小将军俊,我宁愿当将军夫人。”
“就你?再投胎八百回也轮不上,哈哈!”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坐在喜轿里的安如瑾此刻也想成为那个看热闹的。
有一道视线从她踏出安府的门槛就一直伴随,她知道是谁的。
可她连掀盖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她不知道那个人的心有多疼,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或者更甚。
一杆喜称挑开盖头,沈廷礼看一眼就错不开。
“阿瑾,那年灯节我便立下心愿,此生非你不娶。”沈廷礼耳根泛红。
灯节?安如瑾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眼眸低垂,“叫我如瑾吧!”
原来三年前,她跟廷烨就错过了,不是迟了三日五日,而是三年。
但阿瑾,是属于廷烨的。
红烛滴泪,恰似安如瑾落在鸳鸯枕上的泪。
翌日新妇献茶,沈钧夫妇强做笑脸,不管心中对安家处境如何不满,如今结了姻亲,想脱也脱不开了。
“瑾儿,如今你跟廷礼夫妻一体,娘盼着你们早日开枝散叶。”王氏拿出一只通体翠绿温润的镯子套在安如瑾皓腕上,“沈家儿媳妇都有,这是打廷礼他们出生便备下的。”
“谢谢娘。”安如瑾低着头,右手搭在镯子上,缓去那道冰凉的寒意。
“廷礼,你跪着求回来的媳妇以后自己护好了。”沈钧半取笑半警告地说道。
沈廷礼笑道:“儿子会护着如瑾一生的。”
“少在我们跟前腻歪,带着瑾儿在府里走走。”王氏笑着摆摆手。
在两人踏出门槛时,王氏朝沈钧问道:“怎地早上不见廷烨?”
安如瑾身子一颤,差点被门槛绊倒。
沈廷礼及时伸手,“我扶着你。”他面颊发红,暗怪自己昨夜不知体恤佳人。
走出院子时正好遇上沈廷烨,沈廷礼笑道:“三弟,适才娘还提起你呢。”
“二哥,二嫂,早。”沈廷烨脸色发白,一夜宿醉终究还是逃不过。
安如瑾微微点头,视线交汇时便错开眼眸。
沈廷烨强撑着笑脸,“我去给爹娘请安。”
擦身而过,谁都没有回头。
2.恶魔
凉亭外是一片雨幕,亭中两人对立而站。
“阿瑾,皇上要给我指婚。”沈廷烨脸上没有半点即将成为新郎官的喜悦。
安如瑾两只手紧紧交握在腹前,她怕自己忍不住颤抖,“指的是哪家千金,还是公主?”
她想笑一下的,可怎么也弯不起嘴角。
“昭阳郡主。”
“那······也好。”安如瑾实在找不到别的话了。
沈廷烨上前一步,“同样是皇命不可违,阿瑾,我们是命中注定吗?”
“皇上这是捧杀沈家。”安如瑾后退一步,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是因为最后那点星光也要消失的缘故吧?
“阿瑾,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带你走。”沈廷烨眼里燃着一团火,“就算背负不忠不义的名头。这段日子看着你跟二哥同进同出,我都快疯了!”
安如瑾伸出手,想抚上那张脸,终究还是放下了。“廷烨,我放不下父母,你同样放不下,否则也不会有今天。”
“如果换一个皇帝,我们就不会陷入死局。”
安如瑾瞪大眼眸,似乎被这话吓到了,后退到柱子上,冰凉的触感传来,这才回神。
她摇头,“就算皇帝猜忌沈家,这样的罪名也不该由你去顶。廷烨,就这样吧!”
说完,安如瑾狼狈的抓起油纸伞冲进雨中,鞋面、裙摆片刻就湿透了。
沈廷烨哀伤的看着那道背影,她的阿瑾永远都把这些放在前面。
不远处的回廊上有一道阴冷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凉亭,直到沈廷烨离开。
没人能阻止这场婚事,一如当初安如瑾无奈成为沈家二儿媳妇一样。
喧闹了一日的沈府终于安静下来,新人入洞房,没几个人敢去闹,毕竟如今的沈府满朝文武明面上谁不捧着。
沈廷礼带着一身酒气回房,“解春,你们都出去!”
铺床的拢夏手顿了顿,微不可查的往旁边看了一眼。
解春正在替安如瑾卸头上的钗环,感到主子身体僵硬,她壮着胆子说道:“二公子,奴婢去给您打热水。”
“我要跟夫人共浴,你们莫不是要留下来欣赏?”沈廷礼这话实在有失体统。
“你们退下吧。”安如瑾站起来,袖口下的手攥成拳。
两人不敢不听,退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来,如瑾。”沈廷礼拉着安如瑾往屏风后走,“今日三弟大喜,我们也来一场鸳鸯浴高兴高兴。”
“我身体不舒服,夫君洗吧,我给你拿衣衫。”
“小日子不是过了,怕什么。”沈廷礼不容安如瑾挣扎,几乎是把人拖着进去的。
“我不想。”
“今日我有兴致。”沈廷礼脸色阴沉,话音落下就动手撕了安如瑾的衣裙。
“放开我!沈廷礼,你疯了!”安如瑾用力挣脱。
没用,多年养在闺中的女子哪里敌得过处于盛怒中的男人。
解春跟拢夏在外面捂着耳朵,听着主子痛苦的嘶喊,她们没办法,除了替主子难过。
院墙外,沈廷烨忍了又忍,终究没有进去踹门,他没有资格。
这一夜,新娘独守空房。
郡主凤冠霞帔嫁入将军府,大婚当夜,夫君却留她独守空房
自这一夜过后,很多人都变了,沈廷烨变得更不爱说话,安如瑾终日呆呆地坐在院子里。
最近朝堂上一片平静,就连频繁喜欢挑刺的御史也消停了。
谁又知道,平静之下暗流涌动,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如瑾,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廷礼一脸喜气的走进院子。
“哦。”安如瑾早已心如死灰。
她以为纵然不能跟心上人相守一生,起码跟这个殿前求婚的男人能相敬如宾。
可惜,揭开笑脸的面具后是恶魔。
“我入了圣上的眼,不日调迁刑部,任侍郎之职。”沈廷礼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他人的冷漠一样。
安如瑾平淡的说道:“恭喜。”
沈廷礼一把捏起安如瑾的下巴,“你我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说呢?”
“你说是便是。”
“你现在就跟一条搁浅在岸的鱼,没有半点灵气。”沈廷礼挥退旁边的解春,嘶哑着声音问道:“莫不是只有用强才能让你有些反应?”
安如瑾眼中没有半点光彩,“如今的我于你而言不过是个玩物,随你高兴罢了。”
“真扫兴!”下一刻沈廷礼突然笑了,“我打算抬解春做妾。”
“除非我死!”安如瑾浑身发颤,她活着也是煎熬,但她又舍不得死。
哪怕这辈子跟廷烨已无可能,但知道他在哪,隔三差五能见到一眼也是好的。
沈廷礼嘴角勾笑,就算得不到这个女人的心,他也要一辈子困住她。
既然都不开心,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3.誓言
后院池塘边。
“二嫂,除了一家子吃饭的时候见你一面真不容易。”昭阳郡主顾芸珊款款走近。
“我喜静。”安如瑾撒落最后一点鱼食,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我回了,弟妹慢慢逛。”
“你为什么那么自私!”顾芸珊一把拉住安如瑾,恶狠狠的盯着她,“就因为你,廷烨到现在都没碰我,他是不是尝过你的滋味,别的女人都看不上?”
啪!
安如瑾回身就打在顾芸珊脸上。
“放肆!郡主也是你能碰的!”顾芸珊的丫鬟念初扬手就要替主子打回去。
解春拉住念初的手,“二夫人也不是你一个下人能打的!”
“打,给我往死里打!”顾芸珊身为郡主,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夫人,快走!”解春推倒念初,又抱住要扑过来的林嬷嬷。
安如瑾没有退,她怎么能看着解春被打。她高估了自己的战力,或者说她也在等一个发泄方式。
两边的人动起手来,安如瑾这边二对三,林嬷嬷力气又大,片刻就落了下风。
顾芸珊瞅准机会,用力一推,安如瑾落入池塘。
快入冬了,水凉的很。
“夫人!”解春惊叫一声,丝毫没犹豫就跳进池塘,幸好水不深,不过要爬上岸也不容易。
安如瑾的身体近一年来虚的厉害,猛的呛了两口水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
“阿瑾!”沈廷烨看到这一幕立刻冲过来,“解春,把二夫人的手给我。”
他刚才太冒失了,立刻改了口。
解春用力托起安如瑾,沈廷烨把人捞上岸,脱下外袍裹在安如瑾身上横抱起来就走。
浑身湿哒哒的解春双手拢在胸前紧跟在后面。
“念初,快去找大夫!嬷嬷,去前院看看二公子在不在。”顾芸珊咬着牙,眼里都快喷出火来,可这时候她还得装贤妻。
沈廷烨几乎感觉不到怀里人的重量,居然瘦成了这样。
他心里一遍遍的喊着:阿瑾!
府里的家丁看到三公子抱着二夫人下巴都快惊掉了,有人忙不迭的跑去老夫人院子禀报。
“如瑾,你怎么了?”林嬷嬷还没找到沈廷礼呢,后者反倒先一步在院门口跟沈廷烨他们碰上了。
沈廷礼一把从沈廷烨怀里抢过安如瑾,又一脚踹在解春身上,“还不赶紧去喊大夫!”
解春被踹得胸口发疼,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二哥,你先把二嫂抱回房再说。”沈廷烨扶起解春,愧疚的说道:“你去隔间歇着。”
他不放心念初去找大夫,把解春交给院里的丫鬟后就匆忙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顾芸珊。
掌灯十分,安如瑾悠悠睁开眼。
“如瑾,你总算醒了!”守在榻旁的沈廷礼喜道。
安如瑾没说话,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没有想见的那个。
沈廷礼眼中闪过一抹寒意,笑道:“醒了就好,大夫诊出是喜脉。”
安如瑾脸上的血色退了个干净,白的吓人。
“是不是诊错了?”安如瑾紧紧抓着被子,老天爷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
“是三弟请来济世堂的康大夫诊的,错不了。”沈廷礼脸上的笑遮都遮不住。
看着妻子脸上没有半点喜色,沈廷礼心头一慌,“莫不是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怎么会。”安如瑾摇摇头,只是来的太不是时候。
廷烨呢?他会怎么想?
此刻沈廷烨跪在祠堂里,父亲沈钧一脸愤怒,“你有没有想过下人传出去沈家的脸面放在哪?”
“是啊,怎么说她也是你二嫂,让丫鬟背回去不行?非要抱着招摇过市?”母亲王氏同样气愤。
沈廷烨垂着头,“当时情况紧急,儿子没想那么多。”
他后悔了,生怕传出对阿瑾不利的流言,更怕二哥猜忌对阿瑾不好。
应该不会,阿瑾怀了孩子,二哥怕是护着还来不及。
他跟阿瑾越来越远了。
沈钧沉沉叹息一声,“五日后我就要启程镇守边关,我跟皇上求旨,你随我一起去。”
“爹!”沈廷烨猛地抬头,对上父亲似乎明了一切的眼神,他说不出不去的话来。
“这两日你给我跪在这儿好好反省!”沈钧甩袖离开。
“廷烨,别怪你爹。”王氏在旁边对着沈家祖宗牌位跪下,“娘要你对着列祖列宗发誓,不得作出有辱门风之事。”
“娘,我没有。”
“娘也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懂。廷烨,你已经娶了郡主,你是她的男人,就该承担起责任。”
“可她不该拿别人泄愤!”
沈廷烨很愤怒,请来大夫后就把顾芸珊带回房,甚至说出和离的话。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拿她泄愤!”王氏怒道:“你是她丈夫,可心心念念的却是别人,你可曾体谅过她的苦?”
“娘,那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二嫂她······”沈廷烨不敢往下想。
“没有如果!”王氏闭上眼,狠心说道:“对着祖宗发誓吧,除非你想让娘撞死在这里。”
“娘,我没有做过任何失礼的事。”
“可是你想了!有些念头一旦压的太久,爆发的时候会毁了你自己,也毁了别人。”王氏叩了个头站起来走到柱子旁,“廷烨,你不发誓娘就一头撞死。”
沈廷烨慌了,想要阻拦。
可王氏已经作出要撞上去的姿势,“发誓啊!”
“好,我发誓!”沈廷烨不敢动了,“沈家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我沈廷烨发誓,此生绝不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他惨笑一声,“娘,您满意了吗?”
王氏抱着沈廷烨哭道:“不要怪娘狠心。”
沈廷烨跪了两天,不吃不喝,王氏再次以死相逼才把人喊出来。
三天后就要去边关,沈廷烨去了书房,不久后把和离书放在顾芸珊面前,“你还是清白身,重新找个好人嫁了。”
“我不离!”顾芸珊三两下把和离书撕碎,“我就在沈家等着你,你一年不回来我等一年,十年不回我等十年,哪怕一辈子!”
“我是为你好!”
“你真为我好就不会让我日日独守空房,也不会让我嫉妒那个女人嫉妒的发了疯!”
“随你吧!”
“你站住,你要去哪?”顾芸珊紧紧抱住沈廷烨,泣不成声,“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她?我不准!”
沈廷烨剥开她的手,“我出去走走。”
顾芸珊把屋里能摔的东西全摔了,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狠戾,“我得不到的谁都别想要!”
既然一片痴心无人应,那就一起毁灭吧!
她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4.报复
云来酒楼内。
白衫青年撩开帘子,看到临窗而站的女人勾了勾嘴角,“堂妹找我来有事?”
“我知道你往前走最大的阻力来自哪方,我能帮你。”顾芸珊转过身,笑道:“二哥,你只差一步了。”
“不,你想的太简单,再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顾承宇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茶凉了,看来你等了很久。”
顾芸珊眼里的疯狂犹如实质,“只要你给我人手,我会帮你扫除最大的障碍。”
“条件呢?”
“我要安如瑾生不如死,我要把她踩进泥里,让她沦为最下等的妓!”
“她是你二嫂。”顾承宇笑了笑,“你们哪来那么大的仇?”
顾芸珊咬牙,“她占了不该占的男人!”
“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是怀疑你怎么有勇气抱着所有人一起死。”
“看了这个你还怀疑吗?”顾芸珊拿出那张撕碎又粘好的和离书。
顾承宇拿起来看了一眼,“呵,沈家是专出痴情种啊!”
“现在可以谈了吗?”
“既然堂妹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我自然是要成全的。”
两人谈的时间并不长,彼此目标一致,没什么分歧。
几日后,顾芸珊以思念沈廷烨为由动身前往边关。
安如瑾坐立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不能再等了,她必须提醒廷烨,就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
“都滚出去!”沈廷礼怒气冲冲的进了屋子,眼神狠的像要吃人。
解春扶着风一吹都会倒下的主子,“二公子,您别为难夫人了,您要做什么奴婢都可以!”
“别管我,解春,你出去。”安如瑾站起来,毫无畏惧的看向沈廷礼。
“夫人,没关系的,奴婢不怕,奴婢一辈子陪着您。”解春哭着摇头。
陪嫁丫鬟不是配给家生奴才就是做通房,主子一直护着她,连卖身契都烧了,就怕进了沈家门被当家主母收了利用。
不就是房中受折磨嘛,她扛得住!
“我让你滚!”沈廷礼抓着解春的手臂把人丢出去,把门反锁。
安如瑾大叫一声:“解春!”
“夫人!”解春爬起来拍门,“二公子,您饶了夫人吧,求您了!”
“这是什么?”沈廷礼把信扔在地上,“你是我的妻子,却时刻惦记别的男人,你知道羞耻吗?”
“你让人把信截下了?”安如瑾捡起来,封面是她的笔迹。
沈廷礼冷笑,“鸿雁传书啊?他才走多久,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你是我的,从我看上你那天就跑不了!”他一把抓起安如瑾拖到榻上,“你想男人告诉我不就好了,我随时都能满足你!”
“你个疯子,放开我!我还怀着孩子!”安如瑾一手护着衣襟,一手试图推开发疯的沈廷礼。
“你也知道自己为人妇,知道自己有孩子,为什么还惦记他!为什么!你心心念念的廷烨,我的好三弟是我支走的,御史参安家贪墨也是我跟人串谋的,你就是我的胜利品。他会死在边关,这辈子你都别指望再能见面。”沈廷礼说一句打一巴掌,连续打了安如瑾五六巴掌,直到打得她昏死过去。
还不够,这是他沈廷礼的女人,任何时候都只能属于他!
解春拼命的拍门叫喊,没有用,如果拢夏没回家多好。
没办法,她只能跑去求老夫人。
“老夫人,求您快去救救二夫人,救救她!”
“夜菊,夜菊,快,快去老二院子。”王氏差点晕倒在地。
“老夫人,您别慌,我这就叫上管家过去。”
夜菊叫来两个丫鬟扶着她,又喊上解春赶往沈廷礼那头。
5.逃离
几个人跑到屋门口叫门都没回应,后到一步的王氏发话,“管家,撞门,撞门!”
砰!
房门撞开,解春第一个跑进去。
“夫人!”她用最快的速度拉开被子盖住主子的身体,“老夫人,找大夫,救救夫人吧!”
榻上成片的血迹正是血腥味的来源,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管家,快去找大夫!”王氏一巴掌打在沈廷礼脸上,“你个混账!我怎么生了你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
“娘,您生了两个混账,可惜唯一不让沈家丢脸的大哥死在了战场。”沈廷礼扯过长衫批在身上,推开拦在门口的夜菊扬长而去。
屋里乱成一团,王氏感觉头一阵阵发晕,她怨毒的盯着昏死过去的安如瑾,都怪这个女人!
她甚至恶毒的想着,死了最好。
孩子自然是没了,安如瑾静静的躺在榻上,大夫说两天内醒不来就是大罗金仙也没法子了。
第二天下午,安如瑾悠悠转醒,“解春,扶我起来。”
“夫人,您醒了!”解春放下药碗扑在榻边,她七手八脚的抹了眼泪,“您醒了就好。”
“扶我起来,回安家。”安如瑾记得晕过去之前沈廷礼说的每一个字。
她把对廷烨的情深埋心底,哪怕不喜,哪怕厌恶,依旧履行了做妻子的义务。
沈廷礼虐待她,她也忍了,是她不守妇道惦念廷烨。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沈廷礼布的局。
“夫人,大夫说了您这几天不能下榻的,奴婢知道您难过,再忍忍,为了自个儿的身子。”
“廷烨有危险,我必须通知他!”安如瑾用力撑起身子,“我一刻都不想再待在这里。”
“好好,奴婢扶您起来,咱们回去,我去叫拢夏,她正在熬粥。”解春说着人已经跑出去。
片刻后,解春跟拢夏跑进来,一人服侍安如瑾起来,一人快速收拾包袱。
主仆三人被挡在大门里。
“二夫人,不是小的不让您出去,二公子有交代,让您在府里好好养着。”管家毕恭毕敬,心里同情但作为沈府的下人,老爷不在家他自然要听沈廷礼的。
“谁规定出嫁女不能回娘家的?他沈廷礼对我做出这种事还有脸拦着?”安如瑾冷笑,“还是你们欺我安家没落了?还是说老夫人也不准我离开?”
从她出事到现在两个丫鬟想要回去报个信都没能离开,她不信这里面没有王氏阻挠。
“二夫人,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好,我不为难你。”安如瑾转身,“解春,拢夏,我们去老夫人院子。”
管家几步跑上前拦住,“二夫人,您要么回屋歇着,要么让她们扶您走走,老夫人身体不适,谁都不见。”
解春怒道:“白管家,你们这是欺人太甚!”
管家沉默不语。
安如瑾都气笑了,“好,很好,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母。走,我们回去。”
话虽这样说,但她不会放弃。
天黑后,安如瑾去了寡嫂梁氏的院子。
“大嫂,我无路可走了,只能来求你。”安如瑾跪倒在地。
“二弟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梁氏赶紧把人扶起来,“同为女人,我能理解你的苦。”
“我要离开,大嫂,求你帮帮我!”安如瑾用力抓着梁氏的手臂,犹如抓住救命稻草。
梁氏为难,丈夫没了,她带着儿子只能看婆婆脸色生存。
违背婆婆的话帮忙,她母子日后怎么办,谁又来帮她?
“大嫂,这是五百两银票,还有这几件首饰,求你帮我。”安如瑾知道她的难处,但愿财帛能动人心。
梁氏没有立刻接下东西,“你要我怎么帮?”
安如瑾喜道:“我的身量跟你房里的桃红差不多,我换上她的衣衫遮了面容,你带我出去即可。”
“不行不行,婆婆知道了这个家我也呆不下去了。”
“大嫂,我实在没法子了,再留下去只剩自我了断一途。”
梁氏看了看银票,“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多谢大嫂!”安如瑾把东西放在桌上。
“后院西角门守夜的张婆子好财,想来若能得一笔撵出去都动心的银子应当会让你出去。”
安如瑾福身谢过,出去后叫上解春她们先到西角门处探路。
梁氏没有骗人,张婆子狮子大开口要了二百两加那只沈家传儿媳妇的玉镯后开了门。
一路心惊胆战,主仆三人终于到了安府。
“我的瑾儿!”杨氏见到一脸病容的女儿,哭的泣不成声。
解春跟拢夏背过身抹眼泪,主子不让说沈廷礼那个畜生干的事,只说不小心摔倒孩子没了。
杨氏听了这话如遭雷击,她是知道女儿有了身子的,只当月份浅还未显怀。
“瑾儿,是不是姑爷他欺负你了?”杨氏紧紧的盯着安如瑾,这幅模样又是这个时辰回来,还能因为什么?
“娘,我不想提他。我赶回来是有要紧事,父亲可在家?”
“好好,那娘不提了。你爹跟爷爷在书房,我这就带你过去。”杨氏回头朝身边的丫鬟吩咐,“去请大夫,再吩咐厨房熬点补身子的药膳。”
丫鬟应下后小跑着去了。
“瑾儿,怎地这个时辰回来?廷礼没跟你来?”安之远见到孙女便问。
“瑾儿,你这是病了?”安云简第一眼看到女儿的脸色心就提起来,又见妻子抹眼泪,心头咯噔一声,“发生了什么事?”
莫不是被沈家休了?
“爷爷,爹,其他的稍候再说,我有事跟你们谈。”安如瑾拍拍她娘的手背,“娘,您先回屋,我一会儿再过去找您。”
“瑾儿,身子要紧,我······”
“娘,事关安家一族性命,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安如瑾一直在想顾芸珊突然去边关的事,她不信真的是因为思念廷烨。
眼下正值冬季,西戎几乎每年都会选择这个时候犯境,边关交战是常态。
若有人里应外合怎么办?
顾芸珊是郡主,她父亲又是参政的王爷。
万一有更恶毒的阴谋呢?
还有一个沈廷礼,他要廷烨死,撕下了最后一层面具,他同样不会放过安家。
这也是安如瑾迫不及待要赶回来的缘故。
安之远摆摆手,“老大媳妇,有我跟云简在,你先下去吧。”
公公发了话,杨氏只好退下。
“爷爷,昭阳郡主不日前去了边关说是去探望丈夫,但我怀疑她此行有别的目的。另外,沈廷礼亲口说去年您跟父亲被弹劾是他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我嫁过去。如今我跟他如仇敌,他会想方设法朝你们发难。”
“瑾儿,你先看看这个。”安之远从书架暗格里取出一封信。
这就是刚才他跟儿子讨论的事,沈钧父子在军中发现西戎细作,严加审问后发现此事跟六皇子顾承铭有牵连,已经发了加急军报奏请皇上。
顾承铭跟顾芸珊之父交往甚密,这件事说不准也有后者的影子。
如今皇子之间的争斗日益严峻,朝中大臣暗地里纷纷站队,一个不慎说不准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沈廷烨曾是安之远的学生,特意来信劝诫安家父子避开这趟浑水。
安如瑾看着熟悉的笔迹既悲且喜,廷烨既然有了怀疑,想必见到顾芸珊也会防范。
见她这般神色,安之远父子对视一眼,心中越发认定了某些猜想。
“爷爷,那您跟父亲准备如何做?”安如瑾小心翼翼折好信纸。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决定辞官,你爹在礼部应当不会受到波及。”安之远顿了顿,“但你提及了去年弹劾之事,当时沈廷礼尚在翰林院,他没有这个力量。”
安云简点点头,“不错,这个人恐怕早就投靠了一方势力。”
“爹,不如您也辞官吧。”安如瑾也曾涉猎史书,“皇后无子,律法也不曾规定立储立长,说不准就有人要拿礼法说事,到时候您一样避不开。”
“朝中从未出现过父子同时辞官的先例。”安云简皱着眉头。
“没有不代表不可行,就依瑾儿所言吧。”安之远叹道:“历来皇储之争就免不了流血,放下富贵保一家平安未尝不是好事。”
“爹,我们这时候退出,鸿博将来怎么办?”安云简一方面舍不得自己的官位,另一方面也要为幼子打算。
“鸿博志不在朝堂,你不用拿他说事。”
安云简脸色一红,“我虽在礼部,但担的不是尚书职位,我人微言轻,大可以称病告假。”
“爹,我虽然不知道沈廷礼站在哪边,但他能对安家出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您觉得真的能避开吗?”安如瑾也不想让父亲为难,可在生死面前,官职又算什么。
“好了,此事就这样定下。”安之远一锤定音,“明日我便上奏,称病辞官回淮阳老家,你以孝道为由,同时辞官随我返乡。”
“这······好吧。”安云简总不能顶撞父亲。
“爷爷,爹,是我连累了你们。”安如瑾起身跪下。
“傻孩子,快起来。”安之远赶紧把孙女扶起来,“说到底也是我们害了你,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该抗争一番。”
安云简也说道:“瑾儿,你别自责了。快去歇着,待风浪平息,爹自然要去沈家给你讨个公道。”
“这是我的命。”安如瑾勉强笑了笑,“只要你们平安就好。”
安云简眼眶发红,这是他女儿,大好的年华却被搓磨成如今模样。
也是安家父子运气,翌日朝会上皇帝没有为难便恩准两人奏请,沈廷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想要出列阻挠却被顾承铭一个眼色按下。
华章殿内。
“朕还没死呢!”皇帝顾源愤怒至极,桌上的茶盏、药碗全部被扫落在地,“一个个都想朕死了好坐上皇位,这些混账拉党结派朕装看不见,还想插手军中,通敌卖国,简直无法无天!”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大太监李敬一边给皇帝拍背顺气,一边示意旁边的小太监收拾碎瓷盏。
“传旨,沈廷烨火速回京,率黑甲军联合禁军拱卫皇城!”顾源大口喘息,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他一定要撑住,所有觊觎皇位的人都该死!
没人能挡住皇权屠刀。
6.爱殇
顾源看着殿中跪着的几人,眼光落在沈廷烨身上,“平王顾延、二皇子顾承宇勾结西戎,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黑甲军统领负责拿人,家产抄没。四皇子顾承铭结党营私,罔顾法度勾结刑部,责令左卫禁军查封康王府,任何人无旨不得探视。刑部上下官员,凡勾连者右禁卫军捉拿归狱,由大理寺卿傅甄主审。”
被点到名的几人同时应道:“臣,领旨。”
正好赶到御书房外的沈廷礼双腿一软,还没迈上最后一个台阶就倒翻着滚落下去。
“侍郎大人!”小太监赶紧把人扶起来,“您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沈廷礼一身狼狈,呆呆的看着御书房的门匾。
几日前他还从这道门风光走出,为什么转眼就落得这个地步。
四皇子顾承铭倒了,倒的令人猝不及防。
连刑部都扯进来,他又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自然是没有好下场的,享得了他人带来的权贵,也要承受因此招来的祸患。
京城风云突变,人心惶惶。
皇帝说谁有罪那就是有罪,甚至顺藤摸瓜还牵扯出更多的人。
勾结西戎的祸首被揪出来,沈钧又率兵主动出击,退敌千里,边境暂时稳了。
·····
“贱人,都是那个贱人害的!”王氏得知沈廷礼获罪下狱一下就晕倒了,这是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梁氏拉着儿子往后退了两步,生怕婆婆的怒火发泄到他们母子身上。
“娘,此事与二嫂无关,是二哥犯了大忌。”沈廷烨皱眉,明知这样说肯定会让母亲更生气,可他听不得这样的话。
他还有一句没说:皇上让他带兵捉拿顾延,会背上骂名,那曾是他的岳父。二哥被牵连,是咎由自取也是皇帝震慑沈家下的狠棋。
“廷烨,不要忘了你在祠堂里发的誓!”王氏吼了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精气神似乎一下子垮了,看起来就像弥留之际的老人一样。
“娘!”沈廷烨跪在榻旁,“我记得,我都记得,您别生气了。”
王氏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又道:“平王的罪是翻不了身了,你媳妇那头你是如何打算的?”
“上次离京之前我便给了她和离书,她去边关的路上遇到劫匪被害了。”沈廷烨没说顾芸珊跟二皇子密谋试图嫁祸沈家一事,更不会说人被他看管起来了。
归根结底顾芸珊走到这一步也有他的责任,他还不起那份情,这次留人一命权当补偿。
“死了也好。”王氏笑了,“夜菊,扶我起来梳洗,我要去见老二最后一面。”
沈廷烨没有阻拦,皇子可以免死,总要拉几个人出来顶替撺掇皇子争权夺利的替罪羊,二哥就是其中之一。
一番收拾,王氏支开沈廷烨,带着人先去了安府。
“我儿明日便要问斩了,如瑾是他媳妇,总要跟我去见这一遭的。”
杨氏压着怒气说道:“瑾儿小产尚在修养,恕不能出门。”
“也是我这个做婆婆的没照看好她,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接回去让人仔细伺候着,不过去见廷礼的事是免不了的。”王氏冷笑,“还是亲家不止不想做官,连安家名声也不要了?”
杨氏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莫不是欺我府上没有男人坐镇!”
安之远父子辞官后便动身去了淮阳,既然说了去老家,不走那就是欺君。
杨氏没想到几日的功夫京城便发生这般大的动荡,沈家还欺上门来,她不该惦记着家中那点产业,应该跟老爷带着女儿一起走的。
“亲家母,多说无益,去叫如瑾出来随我走吧,否则明日我会让人把廷礼的棺木停在安府门前。”
“王兰,你欺人太甚!”
“娘,我跟她走。”安如瑾由解春扶着走进来,“现在我还是沈家儿媳妇,自然是要去送夫君最后一程的。”
杨氏摇头,“瑾儿,你回去。”
“娘,有些话我总要在他活着的时候说清楚。”安如瑾笑了笑,“婆婆,我们这就走吧。”
她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活到现在不过是一口气撑着,怎能因她再让安家背上薄情寡义的名声。
王氏笑着带人离开。
······
大理寺牢狱内,沈廷礼满身狼狈,“娘,您让爹跟三弟帮我跟皇上求情,我不想死。”
“我是你娘,也是沈家主母,不能让沈家人为你陪葬。”王氏忍着心痛,“不过你放心,黄泉路上不会孤单。”
“娘,是不是三弟想让我死,好借机夺走这个女人!”沈廷礼指向一脸漠然的安如瑾,“你做梦,我死了你照样要顶着我的名,守寡一辈子都是!”
“从我嫁给你那天起那些念想就只是念想而已。”安如瑾笑道:“我今天来是给你送行的,毕竟明日我不会去斩监台看你人头落地。”
沈廷礼瞳孔一缩,脸色发白。
“你百般筹谋却压错了注,你以为自己赢了?”安如瑾又道。
沈廷礼这个伪君子,毁了她一生,也毁了廷烨。
“我不会输,我一定会出狱,我要助四皇子登基,我是功臣······”沈廷礼发了疯一样大喊大叫。
“夜菊,拿酒出来。”王氏偏过头吩咐。
沈廷礼不可置信,“娘,您要毒死我?”
“我是你娘,怎么可能下这种毒手。”王氏端起一盏酒递给安如瑾,“你是来送廷礼的,喝了这杯酒斩断过往,我让廷礼送你一纸休书。”
沈廷礼怒道:“娘,我不写,她不论生死都是我的女人!”
“你不写,等你走了,我照样有权将她撵出沈家门。”
“好,我喝。”安如瑾接过酒盏。
王氏又端起一杯递给沈廷礼,“好孩子,娘不会害你。”
一时间沈廷礼脑中转过许多念头,他娘这是要让如瑾走在前面?
那这杯酒当喝!
“沈廷礼,来世我会干干净净的跟廷烨相守一生。而你,于我而言不管今生还是来世,都是陌路。”安如瑾一口饮下。
进来前王氏拦下解春,她就知道没了活路,反正都会死,反正没了希望,不如也算计王氏一回。
她死在王氏手下,廷烨会冲破阻挠带她走,哪怕只剩一缕幽魂。
“阿瑾!”沈廷烨一路撞开狱卒跑过来。
“真好,我以为此生都见不到你了。”安如瑾笑了,嘴角的血丝添了一抹凄美。
王氏怒道:“廷烨,你可是在祖宗跟前起过誓的!”
“你放开她!她是我的女人!”沈廷礼两只手伸出栏杆做着无谓的挣扎。
“娘,我会离开京城,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沈廷烨抱起安如瑾往外走。
至于沈廷礼,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你个逆子,给我站住!夜菊,快,拦住他!”王氏想要拦,却被儿子一句话噎住。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儿子就别拦着,谁都拦不住。”沈廷烨眼神冰冷。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廷烨,边关是什么样子?”安如瑾靠在心爱人的怀里,她很疼,但心安,疼痛就不足为惜。
沈廷烨轻声说道:“一年四季到处都是风沙,不过落日的时候很美。”
“真好,我也想看看。”
“好,我会带你去,我目之所及就是你看到的。”
“廷烨,你信来生吗?”安如瑾的声音微弱。
“我信。”沈廷烨低头,嘴角含笑。
“那我来世······在梅花树下等你,只等你。”安如瑾搭在沈廷烨肩头的手慢慢滑落。
沈廷烨抬头,阳光刺目,他满脸都是泪。
我的阿瑾,愿来生我们不会错过。(原标题:《凤凰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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